站在一旁的徐玫突然說道:“楚娘子成親前,陸老爺子讓我親自挑選了幾匹上好的錦緞和細棉布到陸家。我依稀記得好像是給楚娘子準備的嫁妝。”
聞言,陸鈴皺眉看向徐玫,隻見對方神情坦蕩不像是說謊。
陸靑鳳像是溺水之人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一樣:“沒錯,爹爹可以花了上百兩買了不少布匹給你做嫁妝,你們夫妻就算不想和我家來往,也犯不著說出如此傷人的話。”
“等一下。”徐玫看了看陸靑鳳,指著她身上穿著的紫色錦緞,說道:“當初送去的錦緞裏就有一匹淺紫色的明錦,而紫色的明錦定縣的一品樓隻有一匹。姑娘身上穿著的衣裳就是那唯一一匹紫色明錦做出來的,難道說,那些錦緞和細棉布壓根不是嫁妝,我弄錯了嗎?”
聽到這裏,陸鈴瞬間發現這徐玫是一個很有趣的人。看戲,唱戲均有她的份,她的話,簡直就是神助攻。陸家明麵上給她這個養女準備嫁妝,抬出去的嫁妝全都被換了。
“徐掌櫃,你,你。”
陸靑鳳想要說徐掌櫃和陸鈴是一丘之貉,可是想到了爹爹說的話,一品樓的勢力很大,雖然徐玫隻是一個掌櫃,卻輕易得罪不起。
徐玫一笑:“我知道你是想要說我撒謊冤枉你。”她大聲喊了一句,讓夥計把上個月的賬本拿了過來,她很快便翻到了陸家購買布料那一頁,上麵清清楚楚記載了陸家何年何月何日在一品樓購買了什麼布料。
“怎麼樣,陸小姐還要不要說我是冤枉你。”她冷哼一聲:“我跟陸鈴認識兩年了,雖然很少打交道,可我欣賞她的聰明識趣。所以當我知道那些錦緞和布匹是要給她準備的嫁妝,我挑選的都是新到的布料,在定縣,那些布料都是獨一無二的。”
“你身上穿著的是紫雲明錦,還有一匹是湖藍色的品藍明錦,一匹紅色的火雲明錦,這些全都是京城送來的新貨,每一家一品樓隻有一匹。若非是陸鈴成親,我是不會把這些新貨一次賣給一個人的。想不到,這些錦緞都到不了正主兒的手上。一千兩的錦緞我隻買二百兩,虧死姑奶奶了。不行,我待會兒得找陸飛去,這不是明擺著騙人嗎。”
陸靑鳳想不到事情會發展到這個地步,她可憐兮兮的看向身邊的表哥周文生。而周文生則是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她身上穿著的紫色裙子。在心裏幻想著這樣的衣裳穿在陸鈴身上該有多好看,一直到陸靑鳳拉了他的衣袖,他才回過神來。
此時,正好聽到陸鈴說:“其實,你們陸家給我準備什麼嫁妝,我是真的一點也不在意。從我出嫁那天開始,我就不再是陸家的養女了。你們擔心我這些窮親戚上門去打秋風,所以給我最大的嫁妝便是斷絕文書。上門清楚的寫著,陸家養我六年,我以陸家女的身份嫁給和陸家訂下婚約的楚舜華。花轎出門後,陸鈴以及楚家和你們陸飛一家子便是老死不相往來的陌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