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背上，是密密麻麻如同蜘蛛網一樣的傷痕。
傷疤是如何得來的？
古辰記憶像封鎖的閘門被打開，原本隻是想起故事的大概，隻一瞬間，古辰清楚地記起每一個人說過的每一句話，甚至記得當時的天氣，大概的溫度，和所發生這件事情的時候，每個人臉上的表情。
清楚的記得圖玉玉是如何狠戾的揮舞著鞭子，記得玖阡碎是如何……當眾毀容、受辱，自己又是如何無能為力，在流產之後。
古辰的眼珠變得通紅。
狗胎……
“夜九白！我問你！你為什麼要吃掉我的靈魂！為什麼！”古辰的鞭子依舊在空中狂舞，沒有目標的狂舞，會抽打到夜九白，會抽打到涼星，會抽打到玖阡碎，會抽打到自己。
拿著鞭子的虎口已經被震裂，震的皮開肉綻，血肉模糊。
“你信我？”
“你說你說你說——”古辰的發絲飛揚，衣撅浮動，眼角那一粒朱砂淚痣變成一朵蜿蜒的魔力之花，攀附在臉上。
“我為你好比為自己好要多。”
輕蔑的笑容爬上古辰的眼角。“哦？”
夜九白沒在往下說，白費力氣，說了古辰也不會信。可是他怎麼知道古辰信或者不信，還是如他所說，他真的為古辰考慮的比對自己考慮的要多。
“那狗胎呢，狗胎怎麼回事。堂堂冥王，受了詛咒生下狗胎怎麼回事。”她崩潰的哭喊著，眼眶裏的淚水鼻涕都往下流淌。
衣服受到靈力的衝擊，早就已經爆破成了一條條的碎布條，遮擋著美麗的胴體。
“那個孩子不死，死的就是你。”夜九白這麼說。“對，我確實是殺了他，在你懷上他沒多久，他就會說話了，不過那時候，他就已經死了，那是一個怨嬰的靈魂，他寄生在你的肚子裏，沒有實體，確實是我殺死他的，因為你是冥王，你懷著的鬼胎會吞噬你的靈魂，你會灰飛煙滅，而你的孩子將會是足以毀滅六界威脅六界生死存亡的東西。”
“我殺了他處於私心，不想失去女兒的私心，和不想自己妖王的地位受到威脅的私心……”
古辰啪的將鞭子捏碎，眼睛冷淡到了極點。“不是女兒，是一粒沒有思想任你擺弄，毫無怨言的棋子。”
不會和自己商量任何自己的事情，隻會獨裁專政的替自己安排自己的人生。
而古辰隻是活在*縱下的玩偶。
“我吃了你的靈魂，我可愛的古古，你可知道我吃掉的靈魂的名字叫什麼，叫哀和怨。”夜九白吃掉的隻是象征著負麵情緒的兩隻魂魄，他隻是為了古辰能更開心的生活在一起，兩隻魂魄是無足輕重的。少了兩隻魂魄，古辰依然能活，還會活的更開心。
“我封鎖了你的記憶，是不想讓你記起不該記得的，不想讓你跟另外一個男人走。幾萬年前，你拉著我的手走；幾萬年後，你拉著的那隻手依然必須是我的。”
“還有，古古，你並不知道，你自己……其實不止是一個小小的冥王，你是一個神，世界上可以飛升成神的有，不在少數，但是那隻能稱之為半神。比如……蠱蘭蘭，她就是一個有著特殊功能的半神，她可以清楚地探測出一個人靈力的薄厚，她的靈魂強大與否。而你是一個有著神的血統的正宗的神。”夜九白說著。“當初，我是你親生父親的一隻寵物。你的父親不知為何把你托付給我，讓我替他做好一個爹，我兢兢業業的照顧著你，第二天所有的上神都不知所蹤，隻剩下你。當時你還小，根本不會控製自己的靈力，每次隻要你一哭，六界就要遭殃，你一笑，天就會塌下一角，我在那時，用我自己的魂識封印了你。隻要魂識存在我就不會死。”
夜九白的脊背甭指著，他纖細的身影，風一吹就可以迎風倒下塵土飛揚。“可是隨著時光變遷，我發現我低估了你，低穀了神的血統，我的魂識被你的魂識吞噬吸收了，但是並沒有消失，反而變得很強大，我也可以偷香竊玉的盜用神的力量，統一妖魔界。可是，魂識不在身體裏我變得很羸弱，九白死不足惜，我怕我走後沒人幫你，沒人維護你，人間界的我不是有意把你扔下，而是你的魂識不在人間界的你身上，我隨時灰飛煙滅，我隻能躲在青丘，躲在冥界，守著你的魂識，擔驚受怕……”
夜九白說的話，古辰不知道有幾分可信，幾分假話。
隻是那湧動的真氣依舊在身體裏波濤洶湧的膨脹，膨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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