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向房東提出了一個他不可能拒絕的價錢。
房東果然上當,他找了一大堆理由,向那個學生身份的我提出退還訂金。
一切都很順利。
“梁苓 ”住進了我的隔壁。
我白天在學校上課,下午回來。晚上,等到沒人的時候我就悄悄進入對麵的那間房子,打扮得性感妖豔,招搖著出門,每天我都住不同的旅館,直到天亮才又回來,然後,我又回到家,繼續扮演我的學生角色,上課,放學。
為了讓別人確認我們是兩個人,我不止一次在那個房間裏大聲地放音樂,然後又跑出來敲著門大吼大叫,裝作是在吵架,實際上那不過是我一個人的獨角戲,我還找來了證人,他對此深信不疑。
再後來,正如肖展推斷的那樣,我在他接收包裹的時間利用陽台下了毒,然後跳回去,幾分鍾以後,我聽到了震耳欲聾的花瓶碎裂的聲音,還有他的慘叫,這是個意外,我沒想到他還有那樣的力氣作垂死的掙紮,我以為那樣的劑量他應該叫不出聲才對,但是我低估了他的求生能力,我忘記了他是個低等動物,這棟房子的隔音效果很差,很快就會有人發現,我擔心來不及進入他的房間去放遺書並清理現場,隻好把遺書壓在咖啡壺下麵。
然後我打扮成梁苓的樣子,悄悄地走出房門,原想如果被人發現我還可以說是因為聽到了聲音走出來看看的,幸好走廊上沒有人,我迅速地回到了另一邊。
我脫下衣服藏好,然後衝進浴室,把水開得很大,洗淨驚慌,洗淨鉛華,把梁苓這個女人徹底洗掉。
從那一刻起,她就不複存在了。
而我繼續留下。
一切都很完美。
可是,肖展出現了。
我低估了他。
他居然是如此的聰明,竟然猜中了大半的事實。
我布的局,他一個個地破了。
我的精密之處,全成了我的破綻。
我很怕,怕再這麼下去,我多說的每一句話都會成為他攻破的堡壘。
我隻有離開。
因為我答應過你,秦浩,我要優秀地活下去。
所以我必須遠離監獄。
幸好,我有你留給我的錢。
我可以去任何地方。
飛機起飛了。
一切都那麼完美無缺。
可是,我摸了摸自己的臉頰,一片冰涼。
為什麼我還會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