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茹娜被眾人小心翼翼地抬回她自己的營包, 由皇上的隨行太醫診治包紮傷口,一群人隨同看護,宇文澤微微猶豫了一下,也轉身跟了過去。
將近半個時辰的清理傷口和包紮,阿茹娜在疼痛中昏昏醒醒,蘇德與烏日娜守在她身邊看得揪心,終於,蘇德跪倒在宇文澤腳下悲痛道,“請皇上替我大女兒阿茹娜做主啊,僅短短幾天時間,也不知是如何得罪了皇後,若是真的有錯,阿茹娜如今便是自討苦吃,若不是她的錯,老臣又怎舍得女兒如此受苦啊!”
宇文澤坐在一旁的貂皮椅上,雙手放於膝蓋,骨節分明的手指微微有一下沒一下地敲打著膝蓋,深邃幽暗的雙眸閃爍著莫測的光芒直直望向他,“你真的想要個解釋?”
“是,臣想知道阿茹娜究竟犯了什麼錯要受此懲罰!”蘇德神色堅毅地跪在原地激聲道。
“阿布……不要為難……皇上……是阿茹娜不懂規矩,不小心得罪了皇後,阿茹娜心甘情願……”躺在床上的阿茹娜看著跪在一旁的蘇德有氣無力地說著,斷斷續續的聲音中卻滿是委屈。
宇文澤依舊坐在原地,幽暗的眸子裏不含絲毫的情感,削薄性感的嘴角微微勾起一絲冷笑,卻讓人不禁心襟生寒,“王太醫,把你剛剛告訴朕的發現再重新跟他們重複一遍。”
“是,皇上。”王太醫麵向宇文澤,站在原地微微垂下了頭,“郡主腹部的傷口不是很深,卻有明顯的刀口錯開的痕跡,傷口附近沒有多餘的劃傷,其他地方也沒有掙紮過的痕跡,所以導致傷口出現的隻有兩種情況,第一個是凶手與郡主近距離接觸,刺下去的時候猝不及防,第二個則是……”王太醫支支吾吾,聲音慢慢小了下來,他抬頭看了眼仍舊跪在地上的蘇德,又看了一眼坐在一旁的皇上。
“照實情但說無妨,朕恕你無罪便是。”宇文澤接過他的話說道,“是,皇上!第二種可能出現的情況則是用剪刀自己行凶。”
“簡直一派胡言!”趴在床邊的烏日娜一聽此立馬激動地站了起來,“我姐姐又不是傻子不知皮肉疼痛,在皇後麵前自己用剪刀刺自己,難道你覺得我們活膩了嗎!”
宇文澤冷冷地撇了站在太醫麵前訓斥的烏日娜一樣,蘇德眼疾手快,連忙將小女兒拉跪下,“小女兒年紀尚輕,不知禮數有所衝撞,請皇上恕罪。”
“你姐姐是不是活膩了朕不知道,但是烏日娜,你與朕一同進入營包時,那是你姐姐阿茹娜便已經深受重傷,而皇後卻站在離你姐姐尚遠的貴妃椅旁,那麼按剛剛王太醫所說,身體上,傷口附近也沒有掙紮過的多餘傷口,若不是自傷,朕倒不知道該如何解釋得通?”宇文澤微眯著雙眼看著她,眸色淩厲逼人,令人不敢直視。
“我沒有……皇上請明察……小女並不是自傷,是皇後……”躺在床鋪上的阿茹娜掙紮著起身,滿臉淚水地努力辯解道,“小女隻是去求皇後帶自己一起去去皇宮,隻是希望日後能夠呆在皇上,卻不知皇後一聽至此,大發雷霆,拿起桌上的剪刀便刺向小女,小女根本就來不及躲避啊……皇上……皇上請明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