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以藍緩緩站起身子看著他們,隻見站在一旁的阿茹娜五指纖纖,從頭發上拿下一朵嬌豔欲滴的大紅色花朵,麵帶嬌羞地躊躇向前,輕輕放入宇文澤手心。
“這是……”還沒等宇文澤反應過來是怎麼一回事,底下站著的密密麻麻的薩納族民們便大聲歡呼著朝宇文澤跑了過來,將他與準新娘阿茹娜高高拋起,再穩穩接住,人潮人海之中歡呼聲,笑鬧聲,高低起伏響成一片,再看原來的觀戰台,此時早已沒有了安以藍的身影。
氣氛緊張肅穆的蒙古包主包之中,一幹侍衛守衛前方,宇文澤正襟危坐於正前方的主座之上,深邃俊美的眉宇間散發著冰冷的寒氣,讓跪在地上的一幹人皆由內而外地深感不寒而栗。
“蘇德,你可知朕之前心裏對你甚是看好?”宇文澤目光灼灼地看著俯首跪在前方的蘇德,聲音低沉銳利,帶著逼人至深的寒氣,“臣……臣……知道!”蘇德斷斷續續地回答著,整個人因為恐懼而深深地顫抖著。
“朕知道,你們薩納草原盛產美女,曾經父皇尚還在位的時候,後宮一半的嬪妃皆出自薩納,就連皇爺爺的結發妻子也是你們薩納草原上的公主,隻是蘇德,你還沒看明白嗎?”宇文澤緩緩站起身子,修長挺拔的身軀高大威武,偉岸驍勇,一身黑衣繡金邊的龍袍帶著逼人的緊迫感,不嚴自威,他撇了一眼跪在地上的眾人繼續道,“如今的北宮早已不再是從前那個偏居一角的荒涼之地,而這種不成型的傳統也早該換換了吧!”
“臣惶恐,臣知錯,是臣教女無方,請皇上看在老臣的麵子上給老臣一次改過自新的機會!”蘇德慌忙磕頭求饒道,跪在蘇德身後的阿茹娜也渾身癱軟無力,嚇得不停的落淚,她對自己的身材外貌皆是自信滿滿,卻沒想到皇上竟然會當場開口拒絕,和你沒想到皇上竟然如此寵溺皇後,在回來找不到皇後的身影後會大發雷霆。
“朕會不會給你們機會,就看皇後的心情了!”宇文澤的話音未落,左右影便挑帳匆忙屈膝半跪於地,“屬下參見皇上!”
宇文澤連忙起身走到他們麵前,神色焦急地問道,“怎麼樣?找到皇後了嗎?” 左右醒對視了一眼,沮喪地搖了搖頭,“皇後帶走了‘鳳嘯’劍,而且有馬夫看到她牽走了一匹駿馬,這麼短的時間內,按道理來說是不會走太遠的,估計是故意躲著我們才沒被發現的。”左影看著宇文澤彙報道。
“走,朕與你們一起去找!”宇文澤拿起‘龍吟’劍便大步流星率先離開蒙古包,此時跪於地上的一幹人等才微微鬆了一口氣。
藍兒將厚實的麾風解下披在草地上,整個人便悠悠然地躺了上去,從手帕裏拿出幾塊點心小口小口地品嚐著,她看著逐漸暗黑下來的天色,聽著馬兒側臥在她身側咀嚼枯草的聲音,毫無征兆地,眼淚一下子便湧了上來,無法抑製。
她該去哪兒?以前曾經還想過,如果受委屈了或是跟澤吵架冷戰了,她一定會回南嶽山,因為那裏是她的娘家,還有伯伯可以安慰她,可是如今呢?藍兒緩緩坐起了身子,手裏拿著糕點,嘴巴裏也塞得滿滿當當,淚水模糊,如今連伯伯都嫌這世間太過涼薄太過寂寞,徒留下她一個人……
在藍兒不遠處,從擂台結束便一直悄悄跟在她身後的格根此時正雙手緊握韁繩,騎在黑色的馬背上正遙遙地望著她,當視線接觸到她婆娑的淚水後,心裏翻騰的憐憫和愛戀便如波濤洶湧般一發不可收拾,心裏愈發愧疚自責,雖然他知道她的淚水不是為他而流,但他畢竟也是始作俑者,聽從阿茹娜和烏日娜的話找到草原上最勇猛的打手從始至終地霸占擂台,最後時刻故意讓阿茹娜上台與之決鬥,再假裝情況危急逼坐在最前方最靠近擂台的宇文澤出手相救,一切都按照計劃來實行,可是到現在看到她的眼淚他便後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