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澤動作迅敏,飛身上前抱著藍兒纖細的腰身遠遠地越至安全地帶再動作輕柔地放下,與她身側輕聲道,“好好休息,這次讓我來。”
說罷,黑袍袍角輕揚移身上前,直與何平名鷹爪硬碰硬交鋒,何平名向來招數詭異多端,不按常理套路,安以藍雖心知他並不是澤的對手,卻也不免擔心他有小人之舉。
這一招鷹爪鐵鉤向來是江湖上人人盡知的“快準狠穩”,唯一破解之法便是躲,但這北宮皇帝卻硬是要正麵交鋒,怕也是內功深厚想要將他一招盡毀,一時間思緒千回百轉,何平名眸底精光一閃收手後隨即轉拔劍相對,宇文澤見此不由得嘴角微勾,似乎早已預料,又似乎等待的就是他這一招,穩力於下盤站在地上,身體微微側傾緩緩從背後拔劍出鞘,一身氣勢淩厲,鎮定冷漠,兩道冷厲的濃眉下那雙黑如潑墨的眼眸仿如鷹隼,銳利冰冷的讓人不敢直視。
安如是見此神色微變,連忙帶著身後一幹弟子們退至大殿內,“師叔,這是怎麼了?”高寒明也略感事情蹊蹺,站在安如是身後低聲問道,“龍吟劍氣霸道粗狂,而且三十多年未曾出鞘,更是氣存於劍身,可傷人於無形。”
龍吟劍出鞘,帶著狂野的劍氣,仿若霸道的不可一世的王者,宇文澤運內力於上狠厲向前劈去,一時間龍吟九州呼嘯而過,塵土飛揚,響聲震天,整個南嶽山脈皆為之一顫,對麵的何平名捂著胸口掙紮著從地上站起來,嘴角掛著絲絲鮮血,在他身後三位掌門和一眾弟子們各傷勢不同,卻皆被震驚在原地,神色木然。
“這便是龍吟劍之威力。”宇文澤手握劍柄,翻腕回鞘於背後,修長的身體挺的筆直,剛棱有力的輪廓,濃烈霸道的陽剛之氣,整個人器宇軒昂中透著與生俱來的高貴,單是看一眼便讓人覺得高不可攀,低至塵埃,“南嶽派雖處江湖卻不屬江湖,一來很少幹預江湖之事,與江湖之人恩怨尚少,二來百年來創辦初衷也隻為教書育人,無心爭強好勝,若如此淡泊之門派還要遭今日之劫難,那所謂的江湖規矩不要也罷!”
宇文澤話音還未落下,便聽見四麵殺聲震天響,安以藍扭頭望向四周,隻見身著四大門派服飾的弟子們各個手持刀劍,如潮水般紛紛從山下湧了上來,看起來潛伏已久,似乎早有準備,她連忙上前握住宇文澤的右手,宇文澤緊緊回握住,與她十指相扣,暗中撫慰。
密密麻麻的弟子們一麵衝向宇文澤和安以藍,將兩人嚴實地圍困於中間,另一麵則將安如是等人困於主殿之上,剩下傷殘的南嶽弟子們則被架起綁住,“哈哈哈,哈哈哈……”何平名狂妄傲慢的笑聲在山中回蕩,森白的牙齒帶著紅色的鮮血,看上去異常陰森滲人,“哈哈哈哈,安如是,想你也是一世英名,也有今天!”笑音未落,眸光精光狠厲閃現,“到如今就怪你太過多管閑事!當年若不是你幫助慕雲天花又萱那對狗男女逃跑,爾等早就將他們碎屍萬段,挫骨揚灰!上次好不容易等到武林大會,還未等我江湖人士出手,你卻已將武林盟主之位授予一個皇帝,而‘鳳嘯龍吟’皆在你兩個弟子手中,安如是,你既與我四大門派為敵,那我們便新賬舊帳一起算!”
何平名的話還未說話,便見自安如是身後突然竄出兩個人來,猛地一刀捅下,直中要害,待身後的高寒明和幾個長老反應過來,霍然一掌推開兩個人,連忙上前接住安如是搖搖欲墜的身體。
“伯伯!伯伯!” “師父!”安以藍和宇文澤看著主殿內突如其來的一切,震驚而悲慟的大喊道,“哈哈哈哈……剛剛還吆喝著你們南嶽山是教書育人清淨神聖之地,怎麼,身邊教出的竟都是些叛徒啊,如是大師?哈哈哈哈……”四大門派掌門人仿若看到一個天大的笑話一般,手舞足蹈地哈哈大笑起來。
“師叔,你怎麼樣啊師叔,你沒事吧!”身旁的高寒明牢牢扶住安如是的身體,安如是垂首費勁地搖了搖頭,看著他愈發蒼白如紙的臉色,烏紫的雙唇,一位頭發花白的長老痛心疾首道,“這刀裏有毒,而且毒氣蔓延迅速,已經無藥可解了!”
“師父!”宇文澤震驚地瞪大雙眼,似乎不敢相信如今發生的一切,無藥可解……怎麼會這樣……怎麼會……“伯伯……伯伯……”安以藍悲慟地大喊著欲衝出去,卻被四大門派的弟子們硬是圍困在中間,“都給我滾開!”安以藍握緊雙拳,聲音低沉嘶啞,雙目通紅滿是憤怒,一眾弟子雖心裏有幾分忌憚,卻依然握緊手中的刀劍針鋒相對,絕美精致的嘴角邊冰冷狠厲的笑意一閃而過,“敬酒不吃吃罰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