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家裏還有哪些人?”
“我,我和我,我父親。”
“你母親呢?”
“死,死了,在,在我很小的時候。”雍牧瞟了眼高高掛在牆角的那個微型攝像頭,閃爍的紅光告訴他此刻並不僅僅就是他們兩個人的對話。
“你父親告訴你的?”
雍牧點點頭,沒有說話,神情有些傷感。
“你父親是做什麼的?”
“泥人,捏,捏泥人。”雍牧其實對父親的職業也不太清楚,父親從未對自己提起過,他也從未主動詢問過,這是他們倆之間形成的一種默契,而對於父親的職業,自己也隻是時常見他在家裏捏一些形象各異的泥人雕塑,所以就隨口說了出來。
大石沒有再問下去,隻是一直把玩著他的手機,像是在等些什麼,但他的神情卻異常的嚴肅,直到他的手機在他的手中急劇的震動之後,他快速的瞄了一眼,神情才稍稍緩和了下來,接著問道:“你說你有線索?”
雍牧點頭,大石又接著說到:“你知道什麼?”
“怎麼說,說呢?”雍牧低頭蹙眉,大石也沒有催促,過了一會他才說道:“要不還是我問你答?”
雍牧點點頭,他確實不知道從哪裏開始描述比較合適,畢竟整件事情十分詭異。
“你說屍體的屁股上有兩塊拳頭這麼大燒傷的疤痕?你是怎麼知道的?是你看到的嗎?”
“是我看到的,但,但也不是我看到的。”雍牧極力想用大石聽得懂的方式表述,但當他的話說出口之後,大石那擰在一起的眉頭已經告訴他,他壓根沒聽懂。
“是你看到的,又不是你看到的?這是什麼意思?”
“就,就是說我看到了別人看到的東西。”
大石的臉一垮,立刻覺得自己被人當猴耍了,語氣嚴厲了起來,“你在這跟我開玩笑呢吧?什麼你看到別人看到的東西?你該不是嗑藥了吧,在這胡說八道!”
“我沒,沒有嗑藥,也沒胡說八道,我真,真的看到了別人看到的東西。”
大石提了提眉毛,臉色變得鐵青,雍牧嗅到了大石背後的火藥味道,他急忙解釋道:“我,我是說真的,我不知道怎麼跟你解釋,我真的看到了別,別人眼裏看到的東西。”
“你知不知道報假案是要承擔法律責任的?”大石一拍桌子,怒道。
“我,真的通過別人的眼睛看到了凶手在,在處理屍體,而屍體的屁股上就有兩塊拳頭大小的燒傷的傷痕,具體是怎麼看見的我也解釋不清楚,要,要不是看到新聞,我也,也不相信自己看到的就是事實!”雍牧也激動的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表情堅決,毫無愜意的與大石就這麼對視著。
有那麼一刻,大石似乎也動搖了,但是說自己能看到別人看到的東西,那跟天方夜談沒什麼區別,這種大人編出來騙小孩童話故事他從五歲開始就再也不相信了,他快速調整了下自己的情緒,心想,既然你裝的那麼真誠,我再聽聽也無妨,於是他又重新坐下,語氣盡量緩和的說道:“好吧,既然你說你沒有說謊,那你就說說你是怎麼通過別人眼睛看到的這起凶殺案吧。”
雍牧見大石坐了下來,他也跟著坐了下來,現場的氣氛立刻緩和了不少,“其,其實我看到的隻是一些片段,一些不斷重複的片段,並,並不連續,確切點來說更像是某人的夢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