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鳴陽趁著白天收拾東西,離開了小洋樓,卻沒有回老家去。
葛蔚藍事後,不敢立即跟葛奶奶求證。
忍了好幾天,才通視頻問起這事。
姐弟倆再次吵架這事,是瞞不住的。
即便現在不給老人知道,回家後各自板著臉,她也會有所察覺。
葛奶奶得知葛鳴陽搬走了,也沒回小鎮,頓時急了。
“他就是個二愣子一根筋,你和他較真什麼呢?”
“二愣子可不會對著我說惡心。”葛蔚藍冷哼一聲。
她明擺著生氣的,葛奶奶不由歎口氣。
“算了,我們作為家人已經足夠包容他了,就他犯過的錯,放別人家裏,怕不是給打死!”
打架曠課,混跡街頭,這是要做小混混的節奏。
葛鳴陽一再的頂撞長輩,還別說有過汲毒前科了!
葛奶奶絮絮叨叨的,說起她老友們的家事,教訓孩子這事,多是由父親主導。
當然,不排除一些母親也很嚴厲。
嚴肅以待,一次性打狠了,給個印象深刻的教訓。
對孩子太過放縱,不是好事。
而在他們家,葛奶奶和葛蔚藍,威嚴不足,或者說——不敢狠下心來。
“奶奶老了,是不懂得怎麼教養小孩的,你爸我都沒教好……”
她兩個兒子,大的成天不回來,小的住隔壁也沒多孝順……
葛奶奶越是想下去,越是感到心力交瘁,伴隨著深深的自責。
葛蔚藍安靜地聽她吐苦水,完了才道:
“錯的不是你,是他們各自的選擇。”
爸爸和叔叔那一輩她不知道,也不敢說。
但她和葛鳴陽,差不多是相同情況下長大的,更甚者,她還瘸過三年。
葛鳴陽一路上有奶奶相伴,雖然頂替不了父母,但起碼不曾體會過絕望。
葛蔚藍是曾經絕望過的,迷茫,不知所措。
整個人輕飄飄的,無處著落,仿佛一切都無所謂。
人是很脆弱的生物,隨時可能被現實擊垮。
同時又是很堅強的存在,擊垮後再次振作起來。
總要喪一段時間,才重新獲取活力。
葛鳴陽除了缺愛,經曆過什麼呢?他憑什麼這樣一再的放縱自己。
葛蔚藍對此最為不解的是,他對她的仇視。
這讓她很憤怒,也很傷心。
“自己選的路,怨不得別人。”
葛蔚藍算了一下日子,道:“差不多下禮拜我就能回去了,還能幫忙大掃除。”
“你回來就好好休息,做什麼大掃除。”葛奶奶表示自己每天做一點,三天就能完成。
“奶奶,你對我們太好了,這就是溺愛。”葛蔚藍挑挑眉。
以前上學的時候,她就以學業為重的理由,盡量包攬所有家務,現在還這樣?
不說葛蔚藍吧,起碼葛鳴陽這家夥,就被養得四體不勤。
都是吃飽了撐得!才會瞎鬧騰,抓起來讓他做苦力就好了。
“就我們那棟小樓,打掃衛生能有多難?這就溺愛了?”葛奶奶並不同意葛蔚藍的說法。
她不認同,葛蔚藍也不會跟她爭執這個,道:“回頭我看看。”
“要是能逮著葛鳴陽一塊兒回去,就讓他幹活。”
沒有任何貢獻的人,就知道索取,這樣還不知足呢?
“他要是不回來呢?”葛奶奶皺眉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