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靜的流淌千年的楚水是整個小鎮的母親河,她一襲白衣飄然飛揚的站立在後院,依偎著圓潤的木欄杆,看著水麵上揚起的帆船還有那些獨行的小舟,清晨的霧氣還沒有完全的散盡,初陽也沒有穿透厚藍的雲層照耀進來,隻有一些暗淡的光芒照耀在她光亮而細膩的臉,她揚起那修長的十指,側著頭的對著那些過往的船隻緩慢的描繪著------
那些經過的船隻上的人,無不側目看著像是在雲層處的她,隻恨船隻行駛的太過急速的沒有能夠看清那個風清雲淡般的女子-----
片刻後,她似乎滿意的點了點頭,收起了手指轉身坐在了一邊的石桌上,明亮的眼睛下那濃密彎曲的長長的睫毛忽然的遮蓋眼簾,靜思片刻後,少女拿著手中的筆緩緩的將晨曦畫了出來-----
隻是一陣陣的鞭炮聲響讓她無法安心的繼續,皺著眉頭的走到了前院卻正好遇上了玉娘手捧著一塊紅色的綾羅走了進來,她和藹的笑笑“凝姑娘,今日是淩家的酒樓還有錦衣閣開張的日子,據說那個淩家的商鋪遍布天下,更是富可敵國的,而他們的當家人更是年親有為,你瞧,那個打扮的花枝招展的王家小姐----還有那個-----好像是劉家的小姐-----她們不就是去看那個淩什麼嗎-----”
向凝看著玉娘的嘴巴一張一合的說話,她已經在驚訝中聽不清楚究竟在說些什麼,木然的順著她的手指看著門前經過的幾個渾身香豔的女子“怎麼就是躲不過他家的商鋪”小聲的呢喃一聲,轉身往二樓走去,那個向陽的靠窗長幾就是她的繡台。
金萱閣中鴉雀無聲,淩家的當家人林霄然冷著臉坐在那裏,冷冷的掃過躬身站立在一邊的官聰,那個管聰頓時一個激靈的小聲說道“主子,我的手下正趕往近處的雲月城,一定會請來高超技師----”
“最好不要讓我失望------”他霸道的立身而起,鷹眸掃過沿街的那些狹小的商鋪,嘴角頓時揚起一個不屑的冷笑“這個地方是水路交通的樞紐地帶,我要把這裏全部的拆除重建,將來--這裏就是我淩記聯絡點”高大的身影,投下一片暗光,蓋過初初透進的陽光,眯起的眼睛滿是淩厲的掃過那些破舊而低矮的房屋------
忽然,街麵上傳來了一陣陣蕭殺的吼聲,一個胖子舉著一把砍刀,幾個年輕人跟隨其身後,他們的手上拿著繩索和鐵籠往東而去,那裏是整個小鎮最為偏僻的地方----
“走,下去看看-----”淩霄然眼裏的精光一閃,他當然是希望這裏的族群有著深厚的矛盾,才能讓他漁翁得利-----
“是---淩爺----”管聰擦拭完額上的冷汗躬身的跟著他往樓下走去----
淩記酒家的門口處,圍繞著一圈的女子,她們翹首等著淩霄然的大駕,整個鴻國的女子都知道他至今未娶,也沒有什麼暖床的丫鬟,也沒有什麼不良的嗜好,隻是一直四處奔走著龐大的生意而耽擱了婚事-----
“看,淩公子下來了,你們看呀,他真的很英俊”王家的小姐癡情一片的叫道,她細腰一扭的就迎著林霄然而去,一向自喻自己就是全鎮最為漂亮的女子,經常還會有英俊少年前來求婚,更是讓她信心滿滿的希望淩霄然很快的跪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淩公子,小女就是王喜梅-----”她嬌滴滴的話語還沒有說完,就給林霄然皺著眉的斜眼瞪過來,轉而聞到了她身上傳來的一陣陣濃鬱的香氣,更是不滿的重重的哼了一聲就騰騰的走開,而全身上下蔓生出來的危險寒氣更是嚇得周邊的幾個女子花容頓失的往後直退,讓開了原本堵塞的道路----
天哪,他雖然長相氣派更是儀表堂堂,可是渾身的寒冷簡直是修羅在世為人,而那幾個已經被嚇得臉色煞白的女子再也不敢在淩記門口呆著,邁著小碎步的自往家中躲去,隻有王喜梅一臉欣賞的看著他消失的背影---
話說那個舉著砍刀的胖子就是玉娘的丈夫,他是臨近城鎮的藥材販子,這幾日一直在打聽前幾日逃離家園的老婆,據說是給一位長相俊美的年輕後生給帶到了楚水鎮,於是叫了幾個同族的後生想要壓著私奔的狗男女去族裏浸豬籠------
“出來-----”沒有走到店鋪的門口,就看見了玉娘瞬間煞白的臉和不斷後退的步伐----
“凝姑娘-----救命呀----”玉娘站立在樓下不停的喊著,聞訊下來的向凝還有小蓮急忙的從二樓走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