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眼皮越來越重,那些困住她的細小水流力量也慢慢變大,舒嫿覺得自己可能撐不過這一關了。但是潛意識裏她又覺得黑衣人不會這麼輕易就殺了自己,隻是她在水內實在支撐不了多久了。
她晃晃腦袋,想保持清醒。她不能有事,她答應過黎恒。她家小食物那麼關心他,如果讓他知道自己又受傷他指不定得多心疼。
“你到現在還念著你那個凡人情郎呢?”黑衣人含著笑,“我也覺得挺奇怪的你這樣的女人,連狴犴都不曾擱在心上,可是對那個凡人倒是動了真心,確實難得。”
“關你屁事。”她擠出這四個字,一張嘴,水呼啦啦的全往嘴裏湧。
她緊握的拳頭慢慢鬆開,眼皮重重的搭下來,舒嫿徹底昏死過去。黑衣人撤了水柱,她砸到地上卻也沒有醒來,黑衣人蹲在她麵前,眼神複雜,“你為什麼就不肯聽話呢?”
她千算萬算沒想到自己醒來後見到的第一個人竟然是白澤。她揉揉眼睛,“你怎麼會在這裏?”
她記得自己明明是在黑衣人手裏的。
白澤聳聳肩,“我還想問你呢!昨晚我在山上宿營,早上起來就發現你在樹根底下倒著。”
舒嫿坐起來,環顧了一眼周圍的情況。真的是座山,她有點印象了。那條馬路後麵不遠處就是一座山,算是嵐城的一個景點,隻是她想不明白那個黑衣人為什麼會把自己扔到這裏來。
“你身上有傷。”白澤從帳篷裏翻出一個急救藥箱來,他蹲在她麵前,“怎麼我每次見你,你都是這麼狼狽的樣子?”
她的脖子上有幾處擦傷,舒嫿靠著樹幹,讓白澤給她處理。她想起兩人第一次見麵的場景,不免覺得好笑,“你一個川河的太子爺,興趣愛好怎麼就這麼與眾不同?”
人家富二代不是喜歡泡吧就是喜歡玩車,偏偏白澤不一樣,一點不良嗜好都沒有不說,還不喜歡熱鬧,總喜歡一個人跑走安安靜靜的度假,媒體都拍到好幾次他一個人去海島度假了。
“人生在世還不許有點愛好了?”他給她簡單處理了傷口,拎著藥箱放回去,又給她拿了一瓶水,“要是不能做自己喜歡的事情,那該多無趣。”
她抿了幾口水潤潤嘴巴,不知道怎麼了就想到狴犴。她總覺得白澤出現的太過巧合了,昨晚她明明是在黑衣人手裏的,如今醒來看見的卻是白澤。
難道是他救了自己?她越想越覺得可能,越覺得白澤就是狴犴。但是她又想著白澤會不會跟匡月樓一樣,元神還沒有徹底蘇醒。
“白澤,你有沒有女朋友啊?”她探究的的問他。
白澤雖然奇怪她怎麼會突然問這個,不過還是回答了她,“還沒有。”
白澤有錢有顏,但好像到目前為止還真沒拍到什麼緋聞。將臣說過哪怕元神未曾蘇醒,可倘若心裏有個人,會在潛意識裏抗拒其他人的親近。
所以即使什麼記憶都沒有的匡月樓在見到海藍的那一刹,內心靈魂還是會發出共鳴。也許白澤的靈魂沒有蘇醒,但他跟她有婚約也是真的,所以他潛意識裏也是抗拒其他女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