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恒大晚上的也睡不著,在樓上的健身房打了兩個小時的拳,渾身都是汗。他用嘴咬下拳套,喘著氣走到樓下喝水。
隊裏來了新同事,據說關係不一般,今晚局長還做東請吃飯。他看的出來那新來的小宋挺希望他去的,他裝作沒看見,找了借口回家。
他站在淋浴頭下麵,他揚起頭,熱水從頭往下流,他抹了一把臉忽然一拳頭砸到牆上。
那瓷磚很結實,他拳頭震得生疼,閉上眼睛,腦海裏全是那個小女人的音容。分開的這段時間裏,他不是沒有不想她,他每天都在想她。
想的心肝肉疼,想她怎麼這麼沒有良心。有好幾次他晚上開車到塔羅館附近,坐在車裏看塔羅館的窗戶裏透出來的溫暖燈光。
他是那樣渴望見到她,每一分一秒都在想。感情如此刻骨銘心,他這輩子怕是走不出來了。
“舒嫿,你到底給我下了什麼蠱!”他睜開眼睛,關了水抽過浴巾裹住,就這麼赤著腳走出去。手機在茶幾上不停地響,他一手擦頭發一手撈過手機,“月樓?”
匡月樓還在局裏,他手邊放了一摞案宗,“最近有一樁案子,陳年舊案吧!當事人的兒子找到了我,希望我能幫他翻案。”
黎恒皺皺眉,“你一個法醫,不好好解剖屍體,成天參與刑事調查做什麼?”他坐下來,耳朵有水,他不大舒服,使勁晃晃腦袋,“什麼案子?”
“你還記得十年前有個富商,他報警說他老婆不見了,警察找了很久卻始終找不到人。直到四年前他老婆的屍體在老宅被發現,已經潰爛的不成樣子了,因為沒法取證。她兒子通過各種關係找到我,告訴我他的母親是被他父親和小三謀殺的。”
黎恒擦頭的動作停下來,匡月樓繼續道:“我跟上麵報備了一下,頭兒說過去這麼多年了這案子恐怕不好查,不過我還是想試試。”
“我沒意見,什麼時候行動?”黎恒向來正義,如果真的是謀殺,那怎麼樣也要把凶手繩之以法。
“他們的老宅在鄰市,我們這兩天得過去一趟,看看有沒有什麼有利證據。”匡月樓看卷宗看的腦子都發暈,“你抽空收拾一下行李。對了,我聽說你今天見了舒嫿?”
不用猜都知道肯定海藍跟他說的,黎恒嗯了一聲,匡月樓含了一點笑意,“舒嫿讓海藍把你的警服還給我,再讓我還給你。”
他一聽眉頭就打結,“你別參合,這是我跟她的事情。”這個小女人,就這麼不願意見他!
匡月樓當然明白他什麼意思了,他點點頭,“我知道了。不過你到底怎麼打算的?我尋思著,你並沒有死心啊!”
黎恒不說話,深愛過後怎麼可能輕易就死心了。他掛了電話倒在沙發上,白天那個小女人嬌俏的麵容還清晰的印在腦海裏,他似乎還能聽到她銀鈴般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