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哲……”
看到來人的一刹那，唐若華眼底升起的希翼一下子黯了下去，使得多年未見的雲哲眸色黯了黯，免強擠出一個無謂的笑容，輕道：“怎麼，見到是我，很失望嗎？”
***
七日後，一騎輕騎飛馳在風景秀美的山間小路上，馬蹄踐踏過兩旁花草，帶起一陣濃烈殘香，引得五色蝴蝶相繼撲繞，一路跟隨，慰為奇壯。
遠遠的山峰直透雲霄，半山腰處雲霧繚繞，舉目望去，仿佛世外仙山。
“籲——”
一路飛馳到天璣山腳下，陡峭的山壁如同刀削，隱隱一道造型獨特的青色階梯盤旋而上，如同青龍抱柱，盤繞其上。
山下靜靜立著一名年輕英俊的白衣男子，見著獨自策馬而來的青衣少女，揚袖揖道：“姑娘可是姓唐？”
唐若華翻身下馬，點頭還了一禮。
對方再道：“我家師尊說今日將有一位貴客到來，命在下特特在此等候，而今終於等到姑娘，還請姑娘隨在下這邊上山！”
說著，白衣男子揚手一揮，一道被山石遮擋的平整石階便清清楚楚呈現在唐若華的跟前。
順階而上，約莫半柱香時間便抵達山腰；抬頭望去，刻於山壁、隱於雲霧中的三個巨字清清楚楚地顯示在眼前，那字跡鬼斧神工、蒼勁有力，正是世人仰慕的——天璣閣！
“姑娘，請！”
白衣男子領著唐若華上到一個造型奇巧的玄鐵索道之上，待二人站定，彈指擊出一道勁氣，但聽鐵索“嘩啦”一聲響動，玄鐵板便飛身直上，載著上麵的二人飛升向山頂。
山頂的氣象，又與山下所見不同。
原來天下聞名的天璣山並非孤零零的一座山拔地而起，而是山外有山，分有九層，共十二座峰頭。
每一層次之間皆有精妙布局，層層相連，峰峰相通，大開大合，巧奪天工；山石林立、樹影疊障間，到處可見樓宇亭閣無數，雕梁畫棟成片，一眼看去氣象萬千，恍如仙境。
在白衣男子的帶領下，唐若華一路來到第九層的一個飄渺峰上，受其引著來到一間巍峨壯觀的空曠大殿之內。
“師尊，徒兒已將貴客帶到！”
白子男子站定身形，朝座上方的白發師長躬身一拜，遂靜靜立於一旁。
殿中隻有一名看不出年紀的白發男子坐在上首，但見他麵容祥和，目光炯炯，眉毛和頭發皆已全白，但看模樣，不過四十五年紀。
那人緩緩揮揮手，先前引領的白衣男子便躬身退了出去。
“晚輩唐若華，拜見天璣閣主！”
待到殿內隻剩自己與那人，唐若華雙手抱拳朝那人一拜，恭聲報上自己的名字！
沒想到對方居然直接猜出了自己身份，玉清子眼帶笑意，溫和道：“免禮！姑娘遠道而來，一路辛苦了！”
“晚輩冒然而來，隻為求見您座下的大弟子一麵，還請閣主成全！”
唐若華再一俯身，直截了當表明了自己來意。
卻聽玉清子朗笑一聲，道：“姑娘為何而見他？”
唐若華的手心緊了緊，一時未言。
殿上之人再道：“姑娘見了他，又當如何？”
這兩個問題唐若華根本從未想過，自那日聽雲哲帶來消息，她從一開始的不敢置信，到心頭眼底突然湧上狂喜，當場連隨身的銀兩都未曾準備，便騎上雪鷹奪門衝了出來。
此刻聽天璣閣主連聲發問，她突然怔住了。
是啊，她為什麼要來？隻是為了確認他是否還活著嗎？
如果見到了呢？
如果，見不到呢……
“姑娘本是世間少有的聰慧之人，卻連這樣兩個簡單的問題都沒有想通，我看你還是請回吧！你要見的人，已沒有再見的必要！”玉清子的聲音再度淡淡而起，卻語中的笑意，已再不聞。
“閣主……”唐若華麵色一緊，眼中已露出急切之意。
玉清子搖了搖頭，歎道：“當年你以神力使出上古神鞭一鞭刺穿他的心髒，縱他有通天之能，也是全無活下去的可能！這一點，難道姑娘你心裏不清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