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趙鼎硬著脖子說道:“有本事,讓你的人下場,給俺們做個樣子,俺趙鼎就心服口服!”
劉安世哈哈大笑,說了聲好,隨後問他:“可以讓我的人進去,收治受傷的兄弟們了嗎?”趙鼎已然是這群人的頭領了,他一揮手,頓時這些人就讓出來一條路,不少人還親自動手,和劉安世的親兵一起幫忙收治傷者。
場上收拾過了,傷兵的統計也出來了。當場傷重不治的就有五人,骨折的十人,還有八九個隻是被撞得受了傷。
結果出來之後,以趙鼎為首,已經收攏起來的麒麟都的人,都將憤恨的目光投向了劉安世。
劉安世卻朝著趙鼎一招手,示意他上來。
趙鼎看了看,氣鼓鼓地走向了點將台。
劉安世指著正跑向陣中的五百步卒,對著趙鼎說道:“我的親兵,總共不過一百多,現在又分了幾處,卻是無法聚齊。”眼看趙鼎又要說什麼,他卻一伸手攔住了趙鼎的話頭:“不過,趙營將也不必抱怨。眼下這場中的五百人,也是我河東的老兵,今日就讓你看看,我河東,是如何對付重騎兵的。”
他這話一說,趙鼎定睛一看,果然來的這些人,就是後來增援過來,林永帶的那些人中的一部分。他原本想說這些人是騎兵,自然熟悉騎兵打仗,但看看人家和他們一樣,拿著訓練的兵器,而且是徒步而行,並沒有騎馬,也隻好硬生生將話憋在肚子裏,氣鼓鼓地看著場中。
劉安世一揮手,林永大步上前領命。劉安世看了看趙鼎,然後對著林永說道:“林將軍,咱們就不要那些過場了,直接讓你的人衝吧。”
林永看了看趙鼎,大聲對著劉安世說道:“末將還請將軍下令,讓末將親自領著這些步軍操練!”說罷,挑釁地看了趙鼎一眼。
趙鼎對他卻是看也不看,翻著白眼,口中哼了一聲。劉安世哈哈大笑,一擺手:“就依你,下去吧。”
聞聽此言,林永哈哈大笑,在劉安世親兵的幫助下,開始解甲。趙鼎偷眼觀瞧,卻發現這家夥竟然在身上披了三層甲。最外層一層明光鎧,威武不凡,當明光鎧一件一件解下,裏麵卻還有一層鐵鱗甲。待鐵鱗甲脫下,最裏麵那樣子,顯然還是一副皮甲。
就算是趙鼎對林永十分的不忿,但是看著趙鼎身披三層甲,還能在劉安世身邊左右往來,他還是佩服的,暗道這姓林的,當真好大的力氣。三層甲,別說外麵兩層鐵甲的重量,就是一副皮甲,都是十來斤,沒事的時候,他們也不會穿在身上的。
眼看林永解了甲,行過軍禮,跳下點將台大步走向隊伍,在隊伍的當頭一排接過一杆沒有槍頭的長槍,牢牢站定,趙鼎心中的那種埋怨漸漸沒了,他開始反思,說不定,這劉安世,當真是為了訓練,並沒有想要把自己這些人除掉的意思?
他正在胡思亂想,耳畔卻聽到劉安世問道:“你們方才是吃了些虧的,並不知道有重騎兵。不過,你能夠先以弓弩阻攔,隨後擺下槍陣,當真也是不錯的了。你的那些兄弟們若是不跑,就在你們槍陣的後方以刀斧為主,待那些鐵甲重騎慢了下來,上前一頓砍殺,那些騎兵也就是你們的菜。”
這話讓趙鼎的心中忽然感覺很奇怪。一方麵,他對劉安世說出這番話,還是很佩服的。這正是他能想到的,對付重騎兵,不就是應該如此麼?但另一方麵,這些話,他聽在耳朵裏,仿佛是一種嘲弄。這讓他感覺很不舒服。
趙鼎幹脆假裝聽不到,目光朝著場中看去。
隻見在林永大聲的命令下,場中的五百人,擺出了一個有些奇怪的陣型。
當先,是一排排排列緊密的弓弩手,足足有二百多人,手中各色長弓硬弩一應俱全。而在他們身後,和他一樣,是長槍手。隻不過這些長槍兵,並沒有和他擺下的陣型一樣,密集排列,而是擺得稀稀拉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