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存笑著說道:“哈哈哈,上官兄,你這就沒意思了,明明你已經有了定論的事情,幹嘛還要問我呢?”
上官雲龍喝了一口茶,也笑著說道:“和李兄你這種人在一起說話,當真是一種享受啊。雖然漕幫曆來就是掏錢消災,結好朝廷,但此事卻被我一口拒絕了……”
李存搶著說道:“小弟不才,來猜猜看上官兄的想法?”眼看上官雲龍並不反對,李存說道:“若是契丹人沒有掃了漕幫的產業,此事尚可一議,如今人家給了漕幫一巴掌,漕幫再把臉給湊上去,那就實在是沒法在江湖當中混了。”
上官雲龍笑眯眯地問道:“還有呢?”
李存想都不想,張口就來:“還有就是,契丹人,待不長久!”
此刻兩人仿佛身份互換了一樣,上官雲龍反而一直在問:“李兄何以見得契丹人待不長久呢?”
李存說道:“其一,契丹人在中原的軍隊並不多,他們不少的軍隊已經在撤離了。若是想要在中原長治久安,必然要調動大軍穩定秩序的,軍隊已經開始撤離,說明他們無心在這中原。”
“其二,就是小弟我了。小弟雖不才,也算是江湖中的一個人物,此次發了綠林盟主令,黃河南北,到處是戰場,也許大的沒有,但小規模的偷襲騷擾,每天都有,據我所知,積少成多,契丹人的損失並不小,若是一直呆在中原,隻怕這個代價,是他們無法承受的。”
“其三,就是這天氣。小弟略懂一些陰陽,今年春天剛至,這天已經是悶熱至極,馬上就有無數的陰雨,隻怕契丹人在這樣的天氣裏,會倍加想念他們的大草原了。”
上官雲龍拍著手,口中稱讚:“妙極,秒極。李兄果然大才,我這裏,是有開封府中的消息,說是那耶律德光看了各地報上來被襲擾的事,哀歎不已,他說,不曾想漢人難治如此。由此,我才得出了結論,契丹人隻怕是要走,沒想到,這些事竟然是李兄做出來的,果然是大手筆啊……”
李存微微一笑,端起茶杯抿了一口,這才說道:“你我二人,就不必在此互相吹捧了吧?此次上官兄叫小弟前來,隻怕是與這事有關吧?”
上官雲龍點點頭:“沒錯。既然李兄一直在做襲擾契丹人的事情,不妨再做的大一點,契丹人走了,才能顯出來我這決定是對的。”
李存卻為難了起來,他如實說道:“小弟手中的實力,上官兄也是知道的,雖然各地加起來足足三萬人,可一來太過於分散,二來,我的人也就做些攔路劫掠,偷襲埋伏的事,若是正麵放對,還不是對手,是以隻能零敲碎打,若是做大事,隻怕力有未逮啊。”
上官雲龍也是知道的,不過他倒沒有說別的,隻是問李存:“李兄,可知曉黃巢?”
“我花開後百花殺?”李存反問了一句。
上官雲龍笑嗬嗬地點頭,隨後說道:“想那黃巢不過一個落第之人,部下也不過是各地裹挾的百姓,但其縱橫大唐多少年?竟然還破了長安,掀起了驚天動地的動靜。如今這走馬燈般的換皇帝,若論起源,便是這位黃巢了。”
聞弦歌而知雅意,李存一下子就明白了上官雲龍的意思。略一思索,李存說道:“如今亂民雖多,可大多分散各地,又如何裹挾?”
上官雲龍一笑:“李兄,這就是我這邊的優勢了。據我烈火堂的消息,現如今在密州、亳州、宋州三地,北地被契丹滅門而趕來的流民,已然是鋪天蓋地,不知其數,而且一路前來,老弱多死於道路,能留下的,大多是青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