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已經是到了九月份了,開封府還是秋高氣爽,但是這裏已經有些寒冷了。劉知遠的府邸中還沒有生火,但幾人都穿上了夾衣了。
劉知遠還帶著石敢,那是他的心腹。
從春天到現在,大半年的時間,四人再次坐在一起飲酒了。這讓四個人都是好一陣感歎。
石敢喝了一碗酒,酒碗一放,喊了聲痛快,然後說道:“兩位兄弟,當年我老石就看你們不應該在什麼禦馬直,咱們就應該為國打仗,一刀一槍博個封妻蔭子!哈哈哈,今天還真被俺老石給說著了,哈哈哈……”
郭威含笑不語,劉大牛端起酒碗跟石敢喝了一碗。
劉知遠還是話比較少,郭威話也不多,但是兩個人關係非常要好,這讓劉大牛和石敢都有些想不通。此刻,石敢問道:“郭家哥哥,你在想什麼呢?”
郭威認真回答:“我在想,假如契丹人再來,怎麼辦?”
石敢一瞪眼:“那能怎麼辦?這幫蠻子已經被咱打怕了的,再來?再來就再打,打的他們爹媽都認不得!”
郭威搖搖頭:“這一次大戰,我前後問過,倘若不是李大帥料敵先機,將契丹人堵在山裏,不得不與咱們在那一小塊地決戰,恐怕咱們打贏,也不會這般容易。”
劉知遠微笑著說道:“說說看。”
郭威繼續說道:“契丹的長處還在騎兵,倘若是在平原,首先我們的勁弩就費了一半,他們完全可以四散開來,從我們軍陣四麵進攻,我們隻能疲於應付。而且,這次殺的契丹人,大多都是追殺的時候殺死的,倘若是被他們衝了進來,在平原地帶,就是我們勝了,他們要跑,隻怕我們也追不上啊。”
劉大牛想了想,說道:“大哥所言有理,我們要是能把契丹人一直堵在山裏,就好了。”
石敢是個直腸子,一拍桌子,叫道:“怕什麼,咱哥幾個多辛苦點,巡哨放的遠遠的就行了。這一次,咱不也是早早就把他們堵住了嘛。”
劉知遠哈哈大笑,說道:“石敢,你知道我為什麼我非要把郭兄弟留下?”
石敢和劉大牛都很不解,等著聽劉知遠的解釋。
劉知遠說道:“我和郭兄弟早就商量好了,打算派幾個人,去契丹人那邊,做官。”
此話一出,頓時語驚四座。石敢瞪著眼,摸摸頭,就算他神經沒那麼靈敏,都感覺到,如果真成了,這裏麵蘊涵著極大的優勢。
劉知遠繼續說:“此次,就是我們的密探在商團中看出跡象,加上李帥運籌帷幄,所以才能大勝。假如我們能派人打入他們的內部,對他們的舉止了如指掌,那豈不是處處占先機?”
郭威接著說:“上次在大戰前,我就和劉大哥探討過。契丹人現在到處招攬漢人,特別是過了榆關的遼河一帶,他們在那邊建村鎮、城市,大搞屯田,漢人來一個就要一個,而且嚴令不得騷擾漢人,漢人和契丹人一律平等,就連征兵也是。近幾年中原大戰不斷,他們根本就毫無防備,此事,大有可行之處!”
石敢看看劉大牛,問郭威:“郭兄弟,我們不用去吧?”
郭威有些詫異,忽然想明白了,認真回答道:“咱們都不行,畢竟我們倆曾經直麵過那麼多的契丹將士,萬一認出來就不好了。而你和劉大哥,也沒少和契丹人在戰場上碰麵,自然也不會去,這次,另有安排。”
劉大牛也送了口氣,不過,他又問道:“不是說契丹人老是給糟蹋漢人,要漢人投降嗎?”
“糟蹋?”郭威想起來孫青之前的那一席話,哈哈大笑:“哈哈哈,那是軍將,起碼是校尉,咱們這次派人去,必然是謹小慎微的人,而且不顯山漏水,還得假扮成逃難的平民百姓,自然不會,自然不會。”
“那派誰去?”劉大牛問道。
劉知遠接了一句:“這個你且不要管,隻是你家郭大哥日後做什麼,你就冷眼看著就是了。”
此事告一段落,四人繼續喝酒吃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