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弱者也會有想要知道真相的想法,就當作是替整座小島的人恕罪,夢兒也不願意挪動腳步一下,這懦弱的倔強支持著她一直活著。應該被憎恨的不是白久的朋友,而是真正的凶手,不能因為一直害怕所以就自欺欺人的將憎恨放到無辜的人身上,況且,朋友對白久而言就像是父母對自己而言一樣重要,那麼就一定要救出來,不能讓白久承受著自己已經承受過的痛苦了。
我真的很弱小,但是我願意守護你們之前的感情。
“不行!”白久態度很堅定,他不能放任夢兒和自己一起冒險,已經救了自己一名的夢兒如果在因為自己出現了意外,那自己肯定以後的日子裏都不會很快樂,而且夢兒真的太小了。
降生在這個小島上,夢兒從一出生就知道海軍上校先生到底擁有了多大的力量,就算以卵擊石也得努力拚搏一番,就像媽媽說過的,這個世界上有很多高於生命的東西,生命雖然偉大,但是在那些東西麵前渺小的不像話。
雙拳緊攥,薄唇緊抿。
“我雖然很弱小,但是也有追求真相的權利。我親眼看到父母死在了我的麵前,那種無力感讓我渾身都難受的很,可是我得堅持著,因為媽媽說讓我好好的活下去,可是白久,我想報仇,我明明是個擁有美滿幸福家庭的孩子,不應該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夢兒的語氣裏充滿了懇求,音調有些抖,看著白久濕漉漉的黑色眸子繼續說道:“所以拜托你了,讓我去吧,我已經不想自欺欺人了,你的朋友並不是我們應該憎恨的對象。”
那氤氳的雙眼裏包含了太多的痛苦,白久被震懾到了。
“好吧。”鬆口了,因為不能阻止一個小女孩想要報仇的心思,夢兒的話已經說到了這個份兒上,她想要追求真相,那麼自己就當作報答,會帶著她一起尋找真相。
現在在自己的心裏,尋找真正的殺人犯已經不單單是為了洗去黎柚等人的罪名,還是為了給夢兒一個交代。不能自己的父母都被殺掉了,可是真正的凶手還不知道是誰,渾渾噩噩的生活著,對人本身來說就是煎熬。
一定要明明白白的活著。
夢兒抱緊白久鑽進了那個狗洞裏,那是一個餐廳的後院,裏麵有很多海軍正在用餐,笑聲說話聲聲音很大,但是卻被一個男人的一聲怒吼之後停止了,躲在醃菜的大缸後麵,夢兒和白久小心翼翼的往廚房外麵移動著,
東轉西轉,本以為已經出去了,可還是轉到了原來的位置,而就在此時,夢兒和白久被一個海軍頭領發現了,他正在巡邏,看到夢兒抱著白久站在原地明顯因為被發現而嚇到呆愣的模樣,覺得很有意思。
那男人長著絡腮胡子,胡子很長很卷,把男人的整張臉都給遮住了,不知道怎麼回事,夢兒突然之間以為看到了村東口賣豬肉的屠夫,那次因為貪玩有親眼看到屠夫殺豬,放血割肉,母豬痛苦的嚎叫聲讓夢兒現在想起都是深夜的夢魘,非常害怕,渾身都在顫抖著,不知道怎麼辦才好。
“鎮定,別慌。”
白久小聲的提醒著夢兒,害怕夢兒一個不小心就開動了暴走狀態,這樣會更加的引人注意,現在就很好,假裝成個迷路的小姑娘,無害又不會惹人懷疑。
絡腮胡男人看夢兒呆呆的站在原地一副茫然不知所措的模樣就從隊伍裏走了出來,走之前還給隊員們下令讓他們原地待命,海軍們身材站的筆直,像極了冬日皚皚大雪裏麵被雪覆蓋住的鬆樹。
“迷路了嗎?”絡腮胡男人扯扯嘴角,露出的笑容有些扭曲,說話的時候嘴都看不到,因為嘴長在了胡子裏麵,卷曲的胡子縮成了一團,皮膚粗糙長相可怕,就算是強行裝作溫柔,但是眼睛裏還是擁有著能震懾住夢兒的氣勢。
絡腮胡男人已經盡可能的裝作溫柔的樣子了,他的一生都獻給了部隊,沒有結婚也沒有孩子,周圍全是糙老爺們兒,沒有像夢兒這樣的小女孩,就跟電視劇裏麵那樣,聲調輕柔,生怕自己一個音調重了就把夢兒嚇哭。
而夢兒在聽到絡腮胡男人說完這話之後,驚叫著逃跑了,像是受驚的小麻雀一樣,根本不受控製。
能聞到絡腮胡男人身上有鮮血的味道,人血和豬血並沒有什麼區別,都是非常臭的。而在雪兒尖叫著逃跑之後,絡腮胡男人整個人都懵了,不遠處自己的隊員發出爆笑聲,絡腮胡男人給其他隊的隊長發了消息,說看到了一個挺可疑的小女孩,應該是迷路了,被自己嚇到了,如果到了他們管轄的轄區要注意一下。
而後,回到了隊伍裏給每個隊員都敲了一下腦袋,力氣用的很重,抿了下嘴唇,聲音深沉:“俯臥撐,每人五百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