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經常說的話,怎麼在麵對姐姐時,就忘記了呢?”南淨予遞給黎柚手裏的飯盒,一屁股坐在座位上,視線望向南淨言,充滿了幽怨。他覺得哥哥偏心,嘴角都能掛個油瓶了,滿臉都寫著五個字——哥哥不公平!
黎柚鬆了一口氣,不明白自己在緊張些什麼。
“那黎柚你隻可以吃一點啊。”南淨言如夢初醒,像是被人戳中了心事一樣,臉頰有些紅。把飯盒放到黎柚的麵前,他就不再說話了,背對著黎柚開始和洛凡有一搭無一搭的聊天,隻是聊的話題確實有夠生硬。
盡管一直和洛凡聊天,但還是一直忍不住的偷瞄。很擔心黎柚會吃很多肉,就像那次的蛋糕一樣。貪吃的孩子最不讓人省心,不過,節約糧食的孩子,是最招人喜歡的孩子。
“我還沒有吃完……”黎柚癟癟嘴,眼睛亮閃閃的看向南淨言,筷子懸在半空中很尷尬啊。吃到一半突然把肉拿走,整個食欲都沒了,沒有肉的人生是恐怖的人生。
“不可以再吃了。”南淨言一板一眼的說道,那次蛋糕事件真的有嚇到自己。
黎柚痛心的放下筷子,認命的點了點頭。
麵前的碗裏放了一塊花椰菜,黎柚看向南淨予期待的眼神,抿了抿嘴唇,像是赴死一樣梗著脖子,然後放進了嘴裏,都沒有咀嚼就吞進了肚子裏。看南淨予還要給自己夾,黎柚合上蓋子,扯了扯嘴角,快速說道:“我吃好了。”
南淨予低下頭,有些失落。
黎柚有種自己欺負小孩的愧疚感,想起前兩天有個學妹給了自己一個棒棒糖,此時拿出來哄小孩更好,然而黎柚把背包裏翻了個底朝天,都沒有找到。黎柚一臉懵,明明自己沒有吃啊,怎麼會沒有呢?
不過這些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俞欽茴去哪兒了?
“淨言同學,你有看到欽茴嗎?”黎柚問。
淨言同學?
果然,吃自己的東西的時候叫淨言,吃完了就立刻生分了,沒良心的丫頭!
“不清楚,一上午都沒有見到她了。”南淨言也很納悶,平時吵鬧的家夥一消失感覺耳根子清靜的都有些寂寞了,而後,看著黎柚擔心的模樣,南淨言咧嘴一笑,湊到黎柚麵前,輕佻的說道:“話說都是朋友了,叫我言就好,如果你願意,叫我淨言哥哥也行。”
黎柚翻了個白眼,神經病。
“連了幾次語音都處於未接狀態,發消息也沒有得到回複,雖然在學校裏不會有什麼意外,但還是忍不住的擔心。”黎柚雖然是對著南淨言,但是目光確是放在洛凡的身上。
俞欽茴消失了,你會擔心嗎,洛凡?
洛凡抬起頭,正與這灼熱的視線對上,片刻之後,他站起身,用指尖扶正了有些歪的金絲眼鏡,狐狸似的狹長眼睛精光一閃而過,薄唇上揚,慢條斯理的說道:“既然如此,就去找找看看吧。”
一副聖人的姿態。
算上時晝,黎柚一行人剛一出教室,就聽到了有學生在議論些什麼。南淨言隨手抓過來一個,那學生戰戰兢兢的說有人在五樓的安全通道發現個女學生全身是血昏迷不醒,估計是下樓的時候沒站穩,摔著了。
洛凡聽到這番言論後立刻給他當院長的爺爺連了語音,證實那個女學生確實是俞欽茴。
“不用擔心,爺爺說俞欽茴隻是磕著頭導致失血過多,沒有大事兒。”洛凡對黎柚說道,隻是不止是他,相信所有人都納悶。
教室的樓層在九層,俞欽茴去五層的安全通道幹嘛去了,那種地方,如果不是故意約在那裏,是不會有人去的。正好趕上斷電,監控攝像頭也沒有拍到什麼,巧合到讓人不得不多想,不過等俞欽茴醒了,問題就會迎刃而解。
黎柚點點頭,聽到洛凡這麼說也就放心了。
被殺的女學生,俞欽茴摔下樓梯,熟悉的轉學生。一些能說的不能說的,放在明麵上的不可以放在明麵上的,都好像趕在一起了。
放學之後,趁著雨勢變小,黎柚去看俞欽茴,在醫院一樓掛號處發現南淨言正在等電梯,嘴裏叼著棒棒糖,懶散的靠在柱子上,下巴微抬,一副趾高氣昂的模樣。黎柚挑了挑眉,悄悄的小步挪到南淨言的身後,準備嚇他,結果手剛舉起來就被突然轉過身來的南淨言嚇到了。
“笨蛋,我都看到你了。”南淨言指了指反光的牆壁,笑的一臉欠揍,還有點小得意:“就知道你會來。”
黎柚把手收回來,斜了南淨言一眼,道:“那你厲害了哈。”
此時叮咚一聲,電梯門開了,南淨言把黎柚扯了進去,按了17層,看著身高差不多到自己下巴的黎柚,南淨言忽然起了惡作劇的心思。把黎柚一步一步的逼到角落裏,然後手掌撐在離黎柚耳朵大約十厘米的位置,慢慢低下頭,距離近到彼此的鼻尖都仿佛能觸碰到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