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腦子裏一直重複著一個詞。
大男人,大男人,大男人……
那個大晚上讓林嘉麗去幫忙捉老鼠的竟然是個男人!
白彥成嗅到了危險的味道!
“娘,那個人叫什麼?”
“這個倒不清楚,聽嘉麗總叫他小飛小飛的。”
……
雖然已經是八點多了,但天上有月亮,地上有路燈,一路上並不黑暗。
“小濤,回去你不能告訴嬸子關於小飛哥的事。”林嘉麗攬著林小濤的肩膀,囑咐道。
“哦。”
每次從唐翰飛的住處出來,林嘉麗總會這樣叮囑林小濤。
雖然這話她已經說了好幾遍了。除了第一次林小濤問了下為什麼,後來他都隻是哦一聲,代表已經知道了。
“嬸子如果問他叫什麼,你就說小飛哥,如果問他長什麼樣,你就說普通。反正,你不知道的都說普通就是了。”林嘉麗又道。
“哦。”
雖然每次都會叮囑林小濤,但林嘉麗還是不放心。
萬一知道小飛就是唐翰飛,唐雁肯定不免想起唐修明。想起唐修明,她肯定又要陷入情緒的失控了。
可是,林嘉麗現在無法對唐翰飛不理不睬。
正如她告訴唐雁的,唐翰飛在清源可謂是孤家寡人。
以前他來清源,好歹還有工作人員跟著。
這次,依據林嘉麗這些日子的觀察,可真是形單影隻了。
關係最好的李德住的很遠,而武穆又經常加班,能幫上他的似乎真的隻有林嘉麗了。
而在另一個層麵,林嘉麗又覺得,雖然唐雁不接受唐修明,但他畢竟是唐雁在這個世界上僅存的一脈親人。
唐翰飛作為唐雁的侄子,林嘉麗便想,能幫便幫一把。
重活一世,林嘉麗深刻地體會到至親的珍貴。
姐弟倆很快就回到了家。
白彥成已經掛了電話。
唐雁見他們回來了,道:“嘉麗,剛剛彥成來電話了。你回個電話吧。”
林嘉麗嗯了聲,咬了咬嘴唇。
身正不怕影子斜,她想。
“喂?”
“剛剛你去唐翰飛家了?”盡管白彥成盡力壓製,但他的聲音裏還是不可豁免地帶著一絲怒氣。
林嘉麗歎了口氣,道:“嗯。你知道了,別對嬸子說。”
“為什麼?”
林嘉麗不知道他是問為什麼去唐翰飛那裏還是為什麼不對唐雁說,便壓低了聲音道:“他一個人在清源,還……有病,我希望自己能在力所能及的範圍內幫幫他。嬸子……你也知道,她估計不想聽到這些,和那對父子。”
林嘉麗說得很隱晦,她不想唐雁聽到。
電話那頭是一陣沉默。
但林嘉麗知道他還在聽。
“生氣了?”林嘉麗歎了口氣,解釋道,“我知道這麼晚去不好,因此每次都會帶著小濤去。你放心,不會有事的。”
“再說,我也不是那種人。”林嘉麗無奈地補充道。
她說的白彥成都懂,可是他的心裏還是不可避免地生氣,吃醋。
兩人最終還是沒有說出個什麼來,隻好各自心事重重地掛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