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林嘉麗知道,這個每天仍舊會遵照部隊作息的男人,每天堅持訓練鍛煉的男人,心裏對部隊有偏執的熱愛。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舞台。如同她的舞台不在學校,而在商場。
而白彥成的人生舞台,便是部隊。
白彥成隻是靜靜地抱著她,不說話。背光而立,也沒人能看到他的表情。
林嘉麗吸了吸鼻子,委屈巴巴道:“我不是攔著你,不讓你去。我隻是怕你走了,沒人陪我晨跑,沒人陪我散步,也沒有人會給我送午飯,我會不習慣。”
白彥成拍了拍她的肩膀,“那我便不去了,別哭。”
部隊,他確實想去。可是丫頭,他也不想放棄。
如果非要二選一,他可以選擇不去。
林嘉麗猛地推開他的胸膛,胡亂擦了擦眼淚,瞪著他道:“你得去!”
白彥成挑眉,彎了彎嘴角:“為什麼?”
“因為你心裏想去啊!現在又不去,我會覺得你很虛偽!”
白彥成略有些無語。
“你不想我去,我便不去,談不上虛偽。”
林嘉麗跺腳:“就是虛偽!你得去!你得去!”
白彥成捉住她的雙手,“真搞不懂你。明明不想我去,嘴上卻非要我去。我看你這才是虛偽啊。”
“哼!我這不是虛偽!”
“那是什麼?”
林嘉麗的嘴唇動了動,想說卻又沒說出口,最後隻視線移到一旁,說了句:“反正不是虛偽。”
是愛啊。
因為愛,所以希望他去做喜歡的事情。
因為愛,所以自己可以忍受不習慣。
因為愛,所以不會用他對她的愛為繩把他禁錮在自己身邊。
可“愛”,是一個很難說出口的字眼。
可“愛”,又是一個不說但兩人都懂的默契。
兩天後,白彥成便踏上了南下的火車。
他走得如此匆忙,以至於親朋好友都沒來得及給他辦一桌踐行酒。
清源車站。
“大哥!記得替我向於師長問好!”易英傑笑嘻嘻道,“哦不!應該叫首長了!哈哈!”
於博平升了副軍長,是該改稱呼了。
白彥成點頭,說了聲好。
“彥成哥,你去部隊能不能給我搞點子彈殼?我想做成項鏈戴在脖子上,挺帥的!嘿嘿!”白雙喜摸頭道。
白彥成搖了搖頭:“我看你這胸口的大金鏈子就挺好看。”
白雙喜摸著大金鏈子又是一陣嘿嘿的笑。這是魏老三前不久送他的禮物。雖然是鍍金的,但也被他當個寶。
幾個親近的朋友都紛紛說了告別的話。此時,工作人員已經通知開始檢票了。
唐雁上前握住兒子的手,叮囑道:“照顧好自己。家裏有我,別擔心。有事兒就打電話,現在也方便了。”
母子倆的話在家裏已經說了兩天了。可眼看著兒子要離開,唐雁還是覺得有一肚子話要說。
不過,她看了看一旁的林嘉麗,便把剩下的時間留給了小兩口。
白彥成嗯了一聲,便把目光移到了林嘉麗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