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奕進到靈堂時,便看到她一動不動的隻是端跪著,麵上也無甚表情,連忙衝到靈柩前,跪在白汐身邊,對著靈柩磕了三個響頭,才拉起白汐的小手,卻發現她的小手滾燙,白汐這才發現身旁多了一個人,轉過頭來,看清來人後眼中終於有了一絲神色,虛弱的道:“哥哥,你終於回來了。”
說完,便在下一秒眼前一黑,她已在這裏跪了一兩日且滴水未進,十一歲的身體怎麼熬得住,再加上她生來帶病,身體比一般人都虛弱,這小小的身子可怎受得。
白奕將她抱起,送回了房中,又命人找大夫照顧,直到第二日才醒,醒來便看到一襲白衣的白奕靠坐在自己床邊,三年前稚氣未脫的臉此刻卻已棱角分明,這個哥哥,雖與自己毫無血緣,但卻是除了父親以外對自己最好的人,如今,父親走了,也隻有這個哥哥能讓她心安、讓她不害怕。
“小汐,你醒了。”白奕看她終於醒了,才鬆了一口氣,她昨夜發了一夜高燒。
“嗯。”白汐虛弱的應了一聲。
“身體可有哪裏不舒服的?”
“沒有,就是想喝粥。”白汐有些不好意思的道。
“嗯,已經準備好了,我給你端過來。”說著便起身出去。
······
白奕是白淩峰早年在外經商撿到的孤兒,比白汐長五歲,來到白府時才五歲,白汐才剛出生,現今十六歲,三年前便被白淩峰安排出城,在外經商曆練,為接手白家做準備,白淩峰膝下僅有這一雙兒女,白汐卻對自己的母親毫無印象,每次問起白淩峰都說時候未到,但卻告訴她,她母親是個剛毅的女子,也很愛她,隻是因一些事情離開了,五歲便來到白府的白奕雖然隱約知曉此事,卻也同白淩峰一般,不願多說,但對白汐卻都是真心疼愛。
又過了四日,白淩峰已經下葬,剛剛回到白府,白汐便找到白奕,他正在書房接手白家家業,見白汐進來連忙起身迎了出來:“小汐,先坐。”
待白汐坐下,又道:“剛剛回來怎麼不休息?有什麼事這麼急?”
“哥哥,我要出一趟府。”白汐身體還未恢複,麵色略顯蒼白。
“有什麼事嗎?我幫你去辦,你身體還沒好。”
“不用了,哥哥,我沒事了,而且爹爹說必須讓我去。”
“那我陪你去。”說著便站起身來。
“我自己去就好了,哥哥你忙吧,也不用派人跟著,不用擔心我,我不會走遠,很快就回來了。”
“可你一個小姑娘,怎麼能就這麼出去?”
“哥哥,讓我自己去吧,爹爹臨走時說要我做一個勇敢堅強的人,如果這點事情都做不好還說什麼勇敢。”
看著白汐一臉的堅定,白奕不再阻止,隻道:“那你小心,去吧。”
他離開了這三年,走時她才八歲,還像個孩子一般掛在他身上,哭鬧著讓他不要走,三年後,他回來了,義父卻已經離開了,而從前那個孩子,現今再也不會那麼輕易掉眼淚了,也不再那麼粘著他了,是都長大了啊!
白汐身著素服,獨自一人來到了相府,守門的侍衛看到來人是個十歲左右的小姑娘麵露疑惑,問道:“小姑娘,你來相府有何事?”
“我找人。”白汐心中還有些膽怯,從前自己並未獨自一人出來過,何況此次還是一個從未來過的地方,隻是從前經常跟著爹爹從這門口走過幾遭,但一想到爹爹的話,便生生將心裏的害怕壓了下去。
“那你找誰了?這裏可是相府,不是什麼人都可以進的。”侍衛對他倒是客氣,畢竟是相府訓練有素的兵,且麵前又是一個水靈的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