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慕清笑著拍了左曉敏一下:“盡出餿主意。”
左曉敏靈巧地躲開,笑得開心。二人顯然對這種相處模式早就習以為常,所有的反應都恰到好處。
“如果解釋不清,就讓她沒辦法告訴寒懿唄。你就依葫蘆畫瓢,也給她來個車禍得了。”左曉敏揚了揚眉毛,痞氣十足,“看她怎麼躲過自己的損招。”
前段時間,為了迎合左媽媽的審美,也為了慶祝她的工作失而複得,還比原來的更好,左曉敏特意跑去理發店,給自己接了發,披在肩膀上,還往自己的衣櫃裏塞了一大堆長裙襯衫開衫,有意把自己往一個淑女的方向打扮。
她也確實堅持了好幾天,不過很快原形畢露,自暴自棄得徹徹底底。
“不讓寒懿看見,那也得有辦法才行。”蘇慕清扶額,每次她有困擾的時候,她總是會下意識地做出這個動作。
也不是說有助於思考什麼的實質性的益處,大概隻是小時候養成了習慣,以至於養到現在,根本改不過來。
“你說,不如我去把她的手機偷過來吧?”片刻後,蘇慕清提議道,但是很快被否決了。
“你怎麼知道她會不會備份?”左曉敏嗬斥道,“萬一刪了還有備份,那豈不是做了無用功?”
“可是……”蘇慕清還要再說什麼,卻被左曉敏阻止了。
“最主要的是,你得先去寒懿的耳邊吹風,讓他即便知道了這件事情,也不會相信。”
左曉敏的最後一句話,給了蘇慕清很多建議,以至於她根本忘了問陳小雅的近況,便和左曉敏分離了。
左曉敏實在是太困了,蘇慕清不想打擾她休息。
至於原因——大概是不舍得母親拚命地工作,或者是遭遇第二次失業吧。都說人隻要遭遇過一次挫折,就會對同樣的事情產生免疫。
這個道理,至少在左曉敏的身上,非常適用。
蘇慕清坐上出租車,心裏卻在思考著對策。
之前,左曉敏問過她一個與事情無關的問題,現在和寒懿進展到哪一步了?
蘇慕清當時沒有回答,是因為她覺得這個問題是針對情侶,而不是她和寒懿這種關係的。情人與男人之間可不存在愛情。
相比起其他人來說,蘇慕清覺得她更像寒懿的一位朋友,摯友。
隻可惜,他們是白紙黑字的交易關係。如果不是在這樣的情況下認識的,大概會成為很好的朋友吧?蘇慕清這樣想。
當天夜裏,寒懿回了紅磚別墅。
蘇慕清早有準備,躺在房裏,換上了真絲睡裙,純真與誘惑並駕齊驅。而寒懿進門的前一刻,她正在玩弄裙擺上的流蘇。
“在等我?”寒懿上前一步,在她的唇上印下一吻。
蘇慕清伸了伸腿,鉗住他的背,將自己的唇再度送上前去。寒懿的眸光很快變得深邃起來,他順勢抬起蘇慕清的腿。
一晌貪歡。
雖然早就料到,這或許是個不眠夜,可當她累得癱軟在寒懿懷裏的時候,還是忍不住在心底懊悔。
“怎麼,小丫頭今天這麼有興致?”一臉饜足的寒懿難得有興致地掛了掛蘇慕清的鼻梁,“有事求我?”
蘇慕清扯了扯嘴角:“算是吧。”
“策劃案的話,你可以放棄了。”寒懿有一下沒一下地替她梳理著頭發,“安市長很滿意安曉這一次在媒體麵前的出場方式。”
蘇慕清揚起唇角,露出一個嘲諷的笑容。
如果在沒有看到那些照片之前,她或許還會相信這套說辭。
“你怎麼把我想得那麼不懂事?”蘇慕清的尾音微微上揚,是撒嬌的語氣。
寒懿摸著她的頭發,顯然很受用。
“怎麼,今天你看起來特別漂亮。”他抬起蘇慕清的下巴,又在她唇上印下一個吻,“我有個不錯的想法。”
“換姿勢的話,另外再說。”蘇慕清早已知道他要說什麼,“我想和你聊聊simon。”
在此之前,蘇慕清早已知道寒懿對他的不喜歡。果不其然,雖然沒有皺眉,但是語氣不由自主地冷了下來。
“他怎麼了。”
“他前幾天帶我去迷迭公館的時候,送了我一條這個。”她伸手從胸前摸出那條價值不菲的項鏈,“你還記得吧?”
“嗯。”
“我都已經拒絕了,他還非要親自給我戴上。”蘇慕清故意嘟著嘴,縮進寒懿的懷裏,不讓他看見自己的表情,“當時我都嚇壞了,還以為他要背著你偷偷親我。”
頭倚著的胸膛發出一聲悶響,是寒懿在笑。
“ela的小少爺,還不至於騎在我的頭上。”寒懿的聲音含著笑,蘇慕清卻感覺到一陣帶著威懾的冷意。
“對了,我們還在那兒碰見一個小設計師,好像是他的情人?”蘇慕清抬起眼,“現在的小孩子真早熟啊。”
寒懿聞言,將她從懷裏拉出來,捏住她的下巴微微摩挲,滑膩的手感令人愛不釋手。
“前幾天問你的時候,盡給我裝傻,怎麼現在開始主動招了?”
蘇慕清笑道:“這不是今天有空,一次性給你說清楚了,省得你到處查麼?”
寒懿笑了,自這小女人跟在他身邊以來,她始終一副清冷的模樣,明明是握在手裏的東西,卻總有種縹緲的不真實感。
可今晚的她,卻鮮見地染上了一種鮮活,中和了那股清冷,調出新的味道,令他愛不釋手。
寒懿的自製力向來很好,可是今天,他不想控製自己的欲望。
蘇慕清的笑還未開懷,就已經再次被調換到了寒懿身下的位置。
次日,仍舊是滿室的陽光。
蘇慕清嚶嚀著睜開眼,寒懿早已經離開臥室了。罕見的是,一向與她不對頭的吳姨竟然已經準備好了早餐放在她床邊的小桌上。
蘇慕清穿上鞋,一起身,四麵八方都是疼痛。
“寒懿這家夥。”她喃喃道,快速地刷了牙,坐下來開始喝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