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的臉色變了變，一口氣憋在心頭，又不能當著這人的麵直接發泄出來。
其中一人惡狠狠地剜了蘇慕清一眼，小跑著去倒水，而另一個人卻想借口有事，溜之大吉。
“有事？”
蘇慕清接過遞來的水杯，卻不上嘴，放在一旁，“看來最近寒氏要得招新了，一個員工得拆開來當兩個用，真是辛苦你們了。”
那人臉色一變，站在原地，走也不是，回頭也不是。
蘇慕清笑了笑，起身，走到她麵前。
“蘇小姐，我錯了，您大人不記小人過，放過我吧！”
店員心一橫，閉上眼對蘇慕清一個標準的躬身。
蘇慕清嘴角含笑，這般能屈能伸，她倒是小瞧了她。
“蘇小姐，可以上眼影了。”
化妝師是個上了年紀的女人，四五十歲左右，保養得很好。
她自始至終都在冷眼旁觀這場對局，既沒有出聲嗬斥店員，也沒有勸蘇慕清，這樣的人，最懂得審時度勢，明哲保身。
“嗯。”蘇慕清點點頭，坐回椅子上，閉上雙眼。
店員鬆了口氣，直起身子。
“慢著。”
蘇慕清柔柔地開口，音色清淺，“我說過原諒你的無理了嗎？”
話音一落，整個化妝室都彌漫著一股低氣壓。
“這水，太涼了。”
蘇慕清伸出一根纖纖玉指，指了指又被迫彎下腰去的店員，“去幫我換杯新的吧。”
店員站在原地，維持著姿勢，一動不動。
“怎麼？這就是你的服務態度？”
蘇慕清不緊不慢地偏過頭去，“還是你嘴上說著我是大人，心裏卻看我不起，這般糊弄？”
化妝刷還在臉上輕柔地掃過，蘇慕清剛閉上眼睛，店員卻眼尖地瞧見了門後寒懿的身影。
“是，蘇小姐，我這就去給再給您一杯。”
店員站起身，似是有些畏懼地走上前去，聲音帶了些哽咽，“請您不要再責怪我了。”
蘇慕清聞言，眉頭一皺，心道有異。
果不其然，下一秒，寒懿的聲音在不遠處響起：“下樓去，給蘇小姐買杯果汁。”
店員神色一變，麵色更紅，卻不得不低低地應了聲“是”。
蘇慕清任由著柔軟的刷毛在臉頰上肆意，自顧自地打量著寒懿。
一身銀灰色高級定製西裝，除了表情依然冷峻以外，幾乎是無可挑剔的權貴少爺。
“還要多久。”寒懿的聲音比臉色更冷淡。
“加上後續的定妝步驟就好了。”化妝師不卑不亢道。
“車上等你。”寒懿說完，轉身就出了門。
化妝間裏難得安靜得如靜止的水麵，鮮榨的果汁很快就送到了蘇慕清的手上。
店員跑得渾身是汗，卻不敢多言，唯唯諾諾地退到了她看不見的地方去。
“蘇小姐，可以上車了。”
蘇慕清站起身來，在落地鏡麵前欣賞著自己的這一身裝扮，紅色長裙和稍顯豔麗的眼妝，讓她自己都不免感到驚豔，忍不住轉了一圈。
蘇慕清踩著八厘米的高跟鞋出了門，寒懿的車果然靜默地等在外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