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咱們都是陸家的人。自是要站在陸家的立場上想事情。”王嬤嬤說道,“行了,都快要天亮了,你說的不乏,我聽得也乏了,你就不用多想了。咱們這及笈之禮自己辦就是了。”
“奴婢沒什麼經驗。”蘭姨不好意思的說道。
“如今我來了,便由我來處置。”王嬤嬤說罷揮了揮手,讓蘭姨先回去。她畢竟也年歲上身,經不起熬夜,更何況還走了那麼遠的路才來到這臨川城。
橫豎不在乎這及笈之禮,在乎陸芷筠過了十五歲的生辰!
蘭姨拎不清重點,但是她可是心底如明鏡一樣。
明日她就會去周家走一遭,順便看看周家是怎麼想的。
王嬤嬤去周家,可是真的碰了一鼻子的灰。周揚現在大牢裏麵吃了大苦,又怕又冷的,得了重病,幾乎差點要了他半條命去。周家老爺難得出一次門卻受到了那麼大的奚落,回來義憤難平。周家的那兩個姑娘自陸芷筠將那些發簪首飾收回去之後,每次出門都被人家問那些京城來的東西怎麼不見了。心底自然是憋著好幾肚子的氣。再加上從那以後陸家送來的東西都是直接交給了陸芷筠,周家半點油水都撈不到,周家的那母女三人嘴上不說什麼,心底卻是意難平。
白白的少了好多銀子和好東西!
所以王嬤嬤一來,周家人也不給她什麼臉麵,用周李氏的話來說,王嬤嬤不過也就是周家原來出去的下人,如今換成了陸家,但是下人就是下人!這便是周家人的短視之處了。
不給臉麵也就罷了,確偏偏又要在王嬤嬤的麵前添油加醋的說陸芷筠的壞話。
他們也不動腦子想想,王嬤嬤來臨川最早去的是哪裏!
王嬤嬤這麼一個閱曆豐富的老嬤嬤又怎麼會分不出誰說的話有幾分真,誰說的話又是幾分假!
等王嬤嬤聽著周李氏越說越不上路,竟是暗指蘭姨和陸芷筠去做了那暗門子的娼婦,與錦衣衛的男人勾勾搭搭才過上現在的日子。
這可將王嬤嬤給氣夠嗆!
若是真的如此,他們姑娘怎麼能與皇子在一起!
簡直一派胡言!
她已經見過陸芷筠,目光雖然對她清淡疏離了些,但是完全沒有半點風塵氣息,那氣質就連京城一些大家閨秀都比不上。
再說了蘭姨也說陸芷筠是幫錦衣衛做事了。這事情錦衣衛行署的人都能作證,況且陸芷筠還得了郡守夫人的青眼,若是陸芷筠真的做下那種醃臢的事情,郡守夫人難道是瞎的嗎?要自毀名聲與暗門子的人混在一起?
“舅夫人。說話可真要當心點。”王嬤嬤等周李氏說完,這才緩緩的開口,“如今咱們大人可是四品的京官了。官威不得有汙。若是舅夫人說的這些傳入京城,被大人聽到,怕是真的會派人來查,若是舅夫人說的是真,那大人自會處置了我們家大姑娘。可是若是被大人知道有人虹口白牙的朝我們姑娘身上潑髒水,那可真別怪我們的大人為了維護聲譽翻臉無情。現在咱們兩家還是親戚,說話做事,留得一線,日後也好相見!”
周李氏一聽,毛都要炸開了。
一個老不死的老奴才,居然有膽子跑她這裏來指手畫腳,她剛要發怒,卻被人給喝止了!
“王嬤嬤說的是。”周家老夫人從外麵走了進來。
她早就過來站在外麵聽了一會兒了。周李氏說陸芷筠什麼她都聽到了,她遲遲不進來就是等著看看陸家來的這位王嬤嬤到底是個什麼意思。
王嬤嬤是她當年選在自己女兒身邊的人,自是一個精明能幹的。她女兒既然能派王嬤嬤來,便是全權讓王嬤嬤做主,所以現在王嬤嬤是什麼意思,陸夫人便是什麼意思。
周李氏這個蠢貨真是什麼都拎不清。
周老夫人隻覺得自己心底發酸。其實陸芷筠鬧出那些事情之後她也曾經好生的想過,為何周家落敗成現在的樣子,想來想去與這個目光短淺的周李氏也是分不開的。
莫說人家陸芷筠怎麼是個掃把星。陸芷筠不住在周家的時候居多,也沒見周家有什麼起色。所以陸芷筠隻是一個借口,歸根到底問題還是處在周家自己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