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來到休息地,隻見黑河門的弟子們都已經站好隊列,整裝待發,見到趙迪,抱拳躬身拜道:“參見掌門。”李展延見滿山遍野黑壓壓一片,雖然山坡不平,但是黑河門的弟子們站的沒一個東倒西歪的,見到趙迪齊聲參拜,無一托聲之人,以前他也見過黑河門弟子參拜掌門之狀,但以前的黑河門掌門個個凶殘,料想這些人恭敬模樣也是懾於之前掌門們的武功和殘忍手段,但近日一見,趙迪一介女流,而且為人十分和善,這些人還是一慣如常不禁詫異,趙迪做了什麼能讓這些人甘願跟著她呢?又看每個人的眼睛,沒一個人眼裏露出睥睨之色,心裏也為趙迪高興,看來她找到方法來管束這些人了。
此刻隻聽趙迪道:“不必多禮。”
眾人起身,見到三人,當看到穿著蒙古服飾的李展延時,個個臉色陡變,有的一轉為怒,有的麵露詫異、驚訝之色,但見三人一排站著,都不禁滿臉疑惑的望著趙迪,趙迪也看到了眾人變換的臉色,索性大大方方的指著李展延道:“給各位介紹一下,這位就是朝廷的洪福王,名叫李展延,原名吉格,想來大家對於此人的名字早已如雷貫耳。”
有人憤憤的道:“那是,這人是黑河門的叛徒,是朝廷的爪牙,之前來黑河門做奸細,害死楊掌門,昨日又在元軍軍中指揮作戰,殺死我們好幾名弟子,掌門抓到此人真是太好了,終於可以替楊掌門和死去的弟子報仇了。”
沒想到這人以為李展延是趙迪抓來的,他先說了此番話,就算之前沒有此想法的弟子此刻也因他的話,相信李展延是被她抓來準備就地正法的,趕緊道:“各位可能有所誤會,李展延不是被我抓來的,而是他主動要來的。”
此言一出,一片嘩然,都說李展延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竟敢堂而皇之的來黑河門人的駐紮地,豈不是前來送死,又有的氣他太小看黑河門,竟然敢隻身來此,當是有持無恐,而據他們所知,李展延的武功平平而已,有的已經在說要把李展延大卸八塊,趙迪見狀去看李展延,隻見他臉上露著不以為意的笑,不免為他擔憂。
隻聽李展延道:“各位想將我李展延大卸八塊,不是不可以,隻是請各位容許我先說幾句,說完後若是你們還是要李某人的性命,盡管拿去便是。”隻因此刻黑河門弟子都在交頭接耳,他不得不用內功傳音,蓋過這些人的聲音,這些人聽到後都住嘴不說,望向他來。
李展延道:“你們想殺我,無可厚非,理由太多,而反過來,我要殺你們也是一樣,無可厚非,理由一樣多,為什麼我們要殺對方都是義正嚴辭,都有正當理由呢?”
有人答道:“立場不同,你是蒙古人,我們是漢人,自古猛漢不兩立。”
李展延點頭道:“對,這位大哥說的很對,蒙漢不兩立,你們口口聲聲的說要把蒙古人趕回大草原去,中原是你們漢人的地盤,可是縱觀曆史長河,曆朝曆代,秦皇漢武,地界版圖都不一樣,誰規定了你劃出一塊地,掌握著裏麵人民的生老病死後就一定是你的,誰說大草原上住的一定就要是蒙古人,江南水秀之地就要永遠住著漢人?改朝換代很正常,隻是你們剛好處在這個間隙之間,還沒有適應而已。”
此等言論這些人當然不愛聽,立即就有人道:“少說廢話,蒙古人搶占漢家婦女,燒殺搶掠無惡不作,你要講大道理,到陰曹地府跟我們死去的漢人兄弟姊妹講吧,現在,請掌門下令,我們立即衝下山去,將鐵穆爾殺了之後再殺你,讓你看看我們漢人也不是好欺負的。”說罷拱手拜向趙迪道:“請掌門下令。”
趙迪一愣,半天不敢開口,望向李展延,隻聽李展延不屑的笑了一聲,道:“匹夫之勇,此刻你們在此逞強好勝,到時候死的可是千萬漢人百姓,而你們宋人隻怕會遭滅族。”
眾人一凜,那人冷哼道:“你少在這裏嚇唬人了,一會兒乖乖就死吧。”
李展延道:“我可不是嚇唬你,好,我現在就給你們說說當前形勢,眼看著我的軍營確實是處於不利位置,之前因為作戰需要我把軍營紮在山坳裏,沒想到今日卻是作繭自縛,前有南寧城,後有你們黑河門,左右都是高山,我的士兵難以翻越,看著是像被團團圍困住,可是你們要知道此次我帶來的兵馬一部分是皇家侍衛,一部分是我的鐵騎軍,而正規軍根本沒有動用,正規軍大部分的軍權都在大皇子甘麻剌手裏,此刻他就帶著正規軍至少五千駐紮在了來賓,五千駐紮在全州,全州是出行省要道,守住此道,你們還能出的去嗎?而且甘麻剌所帶領的正規軍攻城掠地之能天下聞名,而且甘麻剌的為人極其凶殘暴戾,隻要能攻下城池他什麼都可以做,可謂是不擇手段,曾經就有一座城池久攻不下,他便向流經城裏的河流投毒,士兵喝了水不死也失去戰鬥力,再者,蒙古人的毅力驚人,就算這樣的山,隻要是正規軍的人都能翻上來,他們不怕吃苦,就喜歡挑戰,喜歡自己變的勇猛無比,而此刻甘麻剌卻帶著這些人就堵在來賓和全州,你們以為你們能勝得了他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