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葉道:“很多人都這樣說,不過我和楊姑娘可真沒有別的地方再相同了,隻是長得像而已,也許這就是緣分吧,我叫李葉。”
耶律淩霄道:“原來是李姑娘,我叫耶律淩霄。”
李葉道:“早聞姑娘芳名,今日得見,三生有幸。”
耶律淩霄詫異的道:“你怎麼知道我?”
李葉道:“我師父就是郭襄女俠,師父有時候會提起你,說你聰明伶俐,她老人家最為喜歡。”
耶律心裏甚喜,道:“沒想到姨奶奶也開始收弟子了,你能拜姨奶奶為師,那真是羨煞旁人了,我曾經賴著姨奶奶,讓她老人家教我武功,可她總是來去無蹤,往往隻教一招半式就走了。”
兩人說著說著就將水缸打了合適的水,李葉細心的拉上屏風,兩人走了出來,隻見趙迪正專心打坐,運用內功逼出肩上的箭頭,兩人屏住呼吸,不敢說話,生怕一出聲打擾趙迪運功,到時候岔氣後果不堪設想,半柱香過去,隻聽‘叮’的一聲,箭頭被逼出來落在地上,李葉和淩霄都鬆了口氣,李葉上前扶著趙迪道:“熱水已經放好了,我扶你進去。”
趙迪道:“不用,我自己可以的。”
見趙迪目光堅定,道:“那好,你自己進去吧,我和耶律姑娘就守在這裏,有什麼需要就叫一聲知道嗎?幹淨的衣服喔放在浴桶旁邊的凳子上。”
淩霄道:“一時找不到別的衣服,所以我就拿了一套平時我沒怎麼穿過的衣服出來,希望你別介意。”
趙迪道:“江湖兒女那那麼多要求,有的穿就不錯了,沒什麼介意不介意的,謝謝你啊。”
淩霄笑著道:“不介意就好,進去吧。”
趙迪道:“好。”自己走到屏風後麵,脫下身上的血衣,她不想讓李葉和淩霄幫忙還有另一個原因,就是那封信,她把信放在了腰帶裏,若是李葉幫忙定會被發現,到時候不得不多做解釋,惹人懷疑自己跟元軍有所勾結,褪去身上的衣服,將信拿在手裏,走進浴桶裏,將身體沒在溫水裏說不出的舒服,她來不及享受溫水帶來的身體上的舒適,猶豫了幾番要不要打開這封信,但對信裏的內容又十分好奇,腦海裏浮現出李展延撤走時看著自己的眼神,趙迪選擇打開信紙,隻見上麵寫著一行小字:子時,南寧城外山彎,務必前來相見。趙迪一驚,立即將信紙揉成一團滲進水裏,再用力捏緊,又鬆手,如此反複幾次,信紙變成了紙泥碎渣散在水裏,趙迪沐浴好後從浴桶裏走出,拿過擺在凳子上的衣服,趙迪抖開一看是一件淡綠色的衣衫,跟自己平日裏穿的衣服顏色一致,想起剛剛耶律淩霄說她平日不常穿這件衣服,大概就是這個原因,若是她也常穿這種色的衣服,楊安臨見到淩霄也回想起她來,索性淩霄便不再穿這種顏色的衣服了。
趙迪穿好衣服見到放在屏風上麵的血衣,之前廝殺的場景曆曆在目,攤開雙手,已然幹淨,再看浴桶裏已經染成淡紅色的水,趙迪心裏不禁惶惑不已,突然想到哥哥和尊說過的話:眾生平等,不分你我,不分種族,更不分等級。不禁問自己:我這不是拿一半的人命換去另一半的人命嗎?可當我決心大開殺戒時心中所想的並不是救這些人,而是覺得自己的生命受到威脅,可我不想死,我也怕死的,所以我跟耶律睦和等人沒什麼分別,隻是我不得不反抗僥幸活下來,而耶律睦和選擇退縮保命而已,我還殺了那麼多人,造下那麼多血債,此生如何還的清?
淩霄和李葉見趙迪進去良久還不見出來,不免擔心,李葉走到屏風前道:“迪兒,你好了嗎?”
趙迪回過神來,道:“哦,我好了,這就出來。”
走了出去,淩霄見到趙迪穿著這身衣服甚是合身,好看,這麼好看的衣服自己卻不敢穿,不免苦澀,道:“這衣服也隻有你穿才好看。”
趙迪聽她語帶酸澀,不知該如何回答,擔心說錯話,含笑未語,對李葉說道:“對了李葉,漣兒姐姐怎麼和你們在一起?”
李葉道:“大概一個半月前,我和師父聽說朝廷派兵要攻打南寧,南寧城由耶律幫主坐陣,中原各大門派都在其內,師父不能坐視不管,說要來助耶律幫主一臂之力,但師父又不想就這麼赤手空拳的前來,就想著打探一些關於元軍的消息,師父說知彼知己方能百戰百勝,所以就繞道向東行一路打探元軍消息,當到了鄭州時,元軍已經過了鄭州,我們準備緊跟其後,在我上街補給幹糧時,師父在城外遇到了一群番僧,領頭的聽師父說叫達爾巴,是當朝國師,這些人正對著一名女子發難,這女子就是楊姑娘了,師父以為是我,所以便出手救了楊姑娘,當回到客棧時,師父再見到我,又看了看楊姑娘,哭笑不得,師父問了楊姑娘很多問題,她隻是搖頭,要麼不說話,隻是告訴我們她姓楊,師父也不好扔下她,就一直帶著,楊姑娘似乎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裏,一直跟著我們,如此便到了這裏。”
趙迪恍然大悟,當初楊漣兒離開,還以為她會回鍾情島,沒想到仍然在中原遊蕩,達爾巴所侍奉的甘麻剌一直對楊漣兒垂涎三尺,達爾巴遇到楊漣兒落單當然不會放過,隻想著抓住楊漣兒獻給甘麻剌,想到達爾巴等人的下流嘴臉就一陣好氣,怒道:“這些人沒一個好人,總有一天我會殺了他們。”見趙迪如此憤怒,兩人都是一驚,趙迪見了,急忙按耐情緒,道:“哦,真是多虧郭姐姐及時趕到,不然後果不堪設想,我們去前堂吧,聽聽郭姐姐他們說些什麼?”
兩人齊聲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