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睦和見趙迪孤軍奮戰,問道:“張將軍,什麼情況?”
那將軍原名叫張傲,見耶律睦和上城來,便一直站在耶律睦和身後,此刻聽耶律睦和問話,道:“回稟盟主,半柱香前,此女子孤身站在城下,叫本將為其打開城門,本將見她村婦模樣然而內功深厚,顯然是武林中人,如此喬裝打扮一定有陰謀,本將以為她是元軍的奸細便沒有開城門,射箭將其逼退,然而元軍也在那時趕到,此女子卻和元軍廝殺起來,本將不知如何處理所以請盟主前來定奪。”
眾人一聽都是一驚,趙迪真是膽子也忒大了,耶律睦和眯起眼睛看著趙迪,道:“你射的箭隻能將其逼退?”
張傲老老實實的道:“是,這女子厲害,我們每支箭都是對準了的,卻被她躲過了,身法怪異的很。”
隻聽耶律淩霄道:“爹,快開城門,我們一道衝殺出去吧,趁機殺到元軍大本營,給朝廷一個下馬威。”
五嶽掌門人也紛紛響應,耶律睦和卻沉著臉,道:“慢,此時開城出戰還不是最好時機,你們看,在戰的隻是元軍的先鋒弓弩手,而李展延並未露麵,想必一定埋伏在山彎,隻等我們一開城門,李展延便帶著伏兵左右包抄,我們便成了甕中之鱉,插翅難逃,而城門大開,就等於自己放元軍進城,就算這姑娘武功高強,一時之間也法從這戰圈中脫身救我們,所以為城中百姓著想,我們守城最為重要。”
此番話一說,身後的人紛紛點頭稱是,楊安臨聽得這些人竟然選擇不救趙迪,個個貪生怕死還把理由找的那麼冠冕堂皇,直氣的瞪紅了眼睛,拳頭捏的咯咯作響,大聲道:“你們不下去,我下去。”一躍上了牆頭,立馬就要飛身而下,隻聽耶律淩霄也道:“我也去。”拉住楊安臨的手。
這稍作遲疑,隻見耶律睦和已經抓住耶律淩霄的胳膊,道:“胡鬧!你們以為這是兒戲嗎?下來。”瞪著楊安臨命令道。
楊安臨道:“你們就在此安安心心守城吧,我去了。”縱身一躍,跳下城牆,落在護城河對岸,頭也不回的直奔元軍而去,耶律淩霄本欲追隨而去,怎奈耶律睦和抓著她的胳膊使她動彈不得,看著楊安臨遠去的背影心裏五味雜陳,即擔心他的安危又擔心他會一去不回,回頭祈求的看著耶律睦和道:“爹,你放我下去吧。”
耶律睦和厲聲道:“憑你的功夫能打得過這些元軍嗎?你下去隻是送死,楊安臨的心裏記掛隻有那女子,就算你今天跳下去為他死了,他也頂多傷心幾天,你還在癡望什麼?女兒,好男兒多的是,為何你偏偏看中他啊?”
耶律淩霄眼淚登時撲簌簌而下,父親說的都是對的,她還癡望什麼?可是要放棄這份癡望心裏又難過至極,耶律睦和見她如此傷心難過,道:“好了,好了,不哭了,既然你這麼傷心難過,就回房間好好休息吧。”
耶律淩霄止住哭聲,道:“不用,我要看著楊大哥平安回來。”說完看向戰場。
耶律睦和歎出一口氣,女兒的心思全然放在楊安臨身上,要知感情的事最為無理,不是他能用理智分析就能幫女兒的。
此時幾十匹馬圍城一個個戰圈,一圈向左跑,外麵一圈的則向右跑,將趙迪圍在中間,當圈內的人倒下後,外圍的馬匹立即補上,處在外圍圈的時不時朝趙迪發出一支冷箭,漸漸的趙迪身邊的屍體越壘越多,教趙迪的戰馬奔走不得,此刻趙迪已經殺紅了眼,招式也越來越狠,眼睛、耳朵、雙手都處在作戰狀態,全然不知此刻她原本翠綠色的衣衫已經染成紅色,楊安臨下了城牆,遠遠的見趙迪滿身是血,還以為趙迪受傷,見到距自己最近的元軍騎著馬朝這邊奔來,手拿弓弩扣動機括,斷箭飛速而來,楊安臨當即矮身撿起一枚石子,雙腳蹬地,在元兵準備第二發斷箭時,楊安臨食指一彈石子,他救人心切,所以一上就是重手,石子從他手裏彈出猶如百十斤的石頭砸過來,正中那人眉心,立時向後倒去,落下馬來,那馬並未停下,而是繼續朝楊安臨奔來,當馬奔至跟前時,身體一躍,騎上馬背,抓住韁繩,調轉馬頭奔向趙迪的戰圈,他邀馬急馳朝人群中衝去,戰圈裏的人猝不及防,被衝出一道缺口,他也順利衝進戰圈中心,大叫一聲:“迪兒!”
趙迪聽到有人叫自己,抬頭望去,隻見楊安臨騎著馬朝自己奔來,又驚又喜,更多的是詫異,在黑山時兩人的談話非常不樂觀,楊安臨還憤然離開,趙迪隻當楊安臨這輩子都不會原諒他,沒想到此時危難之際,還是他奮不顧身的前來救她,心裏一暖,暗說:臨哥哥還是原來的臨哥哥。亦大聲回應道:“臨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