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安臨沒想到楊亮風竟是如此頑固不化,心狠手辣,完全不顧及旁人感受,正要繼續理論,卻聽到李展延的聲音:“稟掌門,那女子帶到。”
楊亮風、趙迪、楊安臨三人都望向門口,隻見耶律靈霄站在門口,左右各被一名黑河門弟子架著肩膀,楊安臨急忙喊道:“二妹!”
耶律靈霄見到楊安臨,又驚又喜,喊道:“楊大哥。”
楊安臨三步並作兩步上前,手上捏了指決,左右一點,此招虛中帶實,若兩名弟子強行接招,楊安臨內勁蘊藏在手腕之間,到時兩人硬接,腕力催動,兩人不傷筋動骨也要受極重的內傷,但好在這兩熱也是黑河門中數一數二的弟子,虛虛實實尚能分辨,何況此刻楊安臨極為擔心耶律靈霄,若要救人當會下重手,兩名弟子急忙撒手退開,楊安臨趁機將耶律靈霄拉在自己身後,兩名弟子準備上前與楊安臨比劃,楊亮風道:“算了,你們就在門口守著吧。”
兩名弟子拱手道:“是。”退到門外守著。見李展延站在堂內,楊亮風道:“李展延,你也退下吧。”
李展延神色一怔,看了眼屋裏三人,隨即不動聲色地道:“是。”當即退出大堂。
堂內隻剩四人,看得出是楊亮風有意而為,楊亮風以一對三卻不畏懼,當然考的是握住三人的把柄,趙迪見到耶律靈霄,歉疚萬分,關心的道:“耶律姑娘,你還可好?”
耶律靈霄見趙迪一臉關切,而她自己也是個恩怨分明之人,下毒害她的是楊亮風,跟趙迪毫無關係,自不會把怨氣遷怒到趙迪身上,道:“謝趙姑娘關係,我沒受什麼外傷,還好。”
趙迪見她不怪自己,反而心裏難受,想當初李展延中毒時,也怪罪於她,那是心裏反倒好受些,又聽耶律靈霄說沒受外傷,但見她虛弱無力,麵色發白,不難想到內傷卻是極重的,然當她見到楊安臨時,眼神裏卻多了些喜色,趙迪不忍,對楊亮風道:“舅舅,求你把解藥交出來吧,迪兒聽你的話就是。”
楊亮風登時眉梢上揚,喜形於色,道:“你說的是真的?”
趙迪點了點頭,耶律靈霄和楊安臨都是一驚,耶律靈霄極為虛弱仍是倔強不屈,道:“不用猜就知道你在拿我的性命要挾楊大哥和趙姐姐,你們黑河門作惡多端,多行不義,舉起的義氣自然也是名不正言不順,受盡天下百姓唾棄,而我爹爹統領的乃是名門正派,舉起義氣完全是為了天下百姓,而不是像你這般為一己私利。”
她本還想說下去,卻被楊亮風厲聲製止道:“住口!你一個小妮子,今日你命在我手竟然還敢口出狂言,你所謂的名門正派不過是一群偽君子聚集的烏合之眾,根本成不了大事,我黑河門三十六派,教眾上萬,隻要寶藏在手,何愁沒有糧草兵馬,到時候聚齊十萬大軍,揮軍南下,直搗大都城,宋人江山又在我等漢人之手,天下百姓歡呼,怎麼不是為天下百姓了?”
耶律靈霄卻不以為意的道:“你剛愎自用,總有一天你會吃到苦頭的。”
楊亮風本欲繼續跟她理論,但轉念一想,自己所說的大道理未必這些小孩聽得懂,索性不說,道:“我懶得跟你說,取天下我們各憑本事,誰是誰非讓後人說去,當下最要緊的是找到寶藏,迪兒,你快說吧。”
趙迪十分為難的說:“舅舅,當初那藏寶圖迪兒就隻看過一眼,確實不知寶藏所在,你硬要迪兒說,迪兒大可編造一處,可是迪兒是絕對不會欺瞞與您的,請你相信迪兒一次。”
楊亮風見趙迪言語懇切,不似說謊,倒是自己真的錯怪她了,正猶豫間,楊安臨冷哼一聲,道:“自己的親侄女都不肯相信,猜忌著身邊所有人,這樣的人我看也成不了大事,即便成了大事,到時候也會落得個眾叛親離。”
聽的楊安臨譏諷,楊亮風好氣,卻也覺得有幾分道理,在看了眼趙迪,確認趙迪不像說謊後,方才緩和語氣道:“那好吧,我可以將藏寶圖拿出來給你們看,但是你們一有眉目必須得告訴我,否則我會讓你們有命進來無命出去。”他言及於此,都知道他視藏寶圖為命根,這幾句話自然不是威脅,而是他到時候真的會這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