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武家後廚裏,廚娘們忙著給武家兩位老爺及空靈子道長熬參湯,今日三人為楊安臨大費真力,兩位夫人心疼,便叫廚娘熬參湯給三人補身體,灶上有兩鍋,一個是參湯,一個是為楊安臨熬的人參湯,熬湯一時半會兒也好不了,柴火正旺,便出去小解。
廚娘前腳剛踏出廚房,後腳便委身進來一人,此人正是武凡,偷眼往外麵望去,廚娘已經走遠,而其餘的人此刻也不會來這後廚,見灶上有兩隻罐子,登時一驚,心道:怎麼有兩隻罐子?分別揭開一看,心裏登時好氣,道:“真是偏心,知道那小子稍微好點又要熬參湯給他,哼!這次我非得要他的命,若是平常,這些湯藥定要靈霄妹子親自來取,還要不忘嚐嚐溫熱,好在今天靈霄腳受了傷,隻有叫下人來取了,這真是天助我也,楊安臨,今日就是你的死期,不管你先喝那一碗,你都得死。”從懷裏取出一隻小瓷瓶,白色的瓷身,紅色的塞,便是那晚在華山頂上顧峘給他的鶴頂紅,隻見武凡目露凶光,拔開塞子,將毒藥倒入兩隻罐子內,沸水登時將毒藥煮散開,跟平常無異,將瓷瓶揣入懷中,得意的走出廚房。
廚娘小解回來,恰好見武凡匆匆離去,還以為他是來看給老爺們的參湯好了沒有,正要出聲叫住,但見武凡去意甚急,便住了口,進了廚房繼續熬藥。
晚飯後,下人撤走碗筷盤子,武凡便回到自己屋中,等著楊安臨死的訊息,而耶律靈霄則回到屋中給自己的腳傷換藥,武氏兄弟及空靈子及兩位夫人圍坐一桌,三人談到楊安臨不免要回首往事,談到楊過和小龍女,這兩人雖然經曆過許多磨難,但最終還是苦盡甘來,有情人終成眷屬,而他的兒子似乎沒那麼好的運氣,都不免歎氣,武敦儒道:“楊大哥的兒女初出江湖就經曆這麼大一場生死變故,我們身為楊大哥的兄弟,自是竭盡全力保住他的兒女,所以當下,第一,我們暫時不要把趙迪之死告訴安臨,第二,就是盡快找到楊漣兒,此刻也不知道這小女娃兒落難何處?真叫人擔心。”
眾人都是讚同的點點頭,空靈子道:“是啊,不過還好有耶律幫主幫忙尋找,我想丐幫兄弟遍布天下,很快就會有消息的。”
武修文道:“不錯,我們此刻能做的就是等,還有照顧好安臨,而更讓我擔心的是華山一戰,各大門派死傷不少,如此也會折了江湖誌士的銳氣,而朝廷士氣大增,這次雖然撤離,我擔心朝廷會卷土重來,各大門派正在修頓之際,朝廷鐵騎俊銳不可當,隻怕到時各大門派會有滅門之災。”
空靈子亦正色道:“正所謂‘唇亡齒寒’,五大門派乃是武林中的泰山北鬥,若是他們被消滅,元軍便會勢如破竹,接著就是少林寺和我的空靈道觀以及丐幫,而那些江湖遊俠雖然時常做一些鋤奸懲惡之事,可終究難成氣候,縱觀此局,當真應該選一個領頭人出來,隻有盡早推翻元朝,漢人才能有好日子可以過。”
眾人紛紛點頭,此時兩名丫鬟進屋,各自手中捧著托盤,盤裏放著碗,一托盤兩隻碗,另一托盤一隻碗,碗裏盛著參湯,大夫人見了,喜道:“你們都聊了半天,口也幹了,喝些參湯吧,下午我特意讓廚娘熬的。”
二夫人也道:“是啊,這些日子你們為楊公子療傷,大耗真氣,喝些參湯補補身子吧。”說著示意丫鬟,丫鬟們將湯碗一一送到三人麵前,便都退下。
武敦儒道:“夫人真是有心了。”
空靈子客氣的道:“謝謝兩位老夫人。”
老夫人道:“不必客氣。”
堂前的參湯已到,那給楊安臨的人參湯也到了床前,耶律靈霄自己換完藥便一跛一拐的來到楊安臨屋裏,一是怕武凡趁自己一個疏忽要加害楊安臨,二是擔心丫鬟服侍不周或是一個嘴溜把趙迪的死訊告訴楊安臨,所以還是自己去看著比較放心,支走丫鬟,坐到床沿,將楊安臨扶起,背後支著枕頭,端起桌上還在冒著熱氣的人參湯,見楊安臨臉色紅潤不少,心裏歡喜,用湯勺舀了一勺人參湯,再吹了一口,才送到楊安臨,道:“楊大哥,來,喝藥了。”
楊安臨正待要張嘴,突然聽門外有人驚叫道:“不好了!”接著隻見一名丫鬟闖了進來,道:“耶律姑娘,快去前廳看看吧。”
耶律靈霄放下湯碗,見丫鬟如此驚慌,急忙問道:“發生了什麼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