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海氣急敗壞的回到家,本想喝口水,卻發現茶幾上的杯子裏一滴水也沒有,他煩躁的喊了一聲唐嘉悅的名字,卻發現根本就沒人應答。
“唐嘉悅?唐嘉悅!你死哪兒去了!”
薛海樓上樓下跑了個遍,都沒有找到唐嘉悅的身影。
薛正德本來正在休息,硬是活生生被薛海給吵醒了,他走出房間,不滿的看著薛海,“你要幹什麼?”
薛海神色悻悻地,“爺爺,你知道我媽被警察抓了的事嗎?”
薛正德嗯了一聲,神色倒還算是平靜,“我知道。”
薛海頓時就急了,“您知道還任由警察就這樣抓走我媽?她究竟為了什麼才做出這種事情的您又不是不知道,這一切還不都是因為我爸養在外麵的那個賤貨!”
薛正德敲了敲拐杖:“怎麼說話呢你!嘴巴給我放幹淨點!”
薛海因為憤怒,雙眼赤紅著怒吼道:“我怎麼就不能說了!葉楠和薛澤西就是賤人和下三濫!如果不是他們破壞了這個家,薛家怎麼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我也就不會被搶走繼承人的位置,也就不用娶唐嘉悅那個蠢女人進門!”
薛海越說越激動,“我之所以會變成這樣都是因為那對母子!要我說,葉楠就是該死!她怎麼不早點死!她不是失蹤了嗎,為什麼還要十五年後出現刺激我媽!我看葉楠就是處心積慮,就是想搶走我媽的位置!就她那種女人,就算我媽不動手,我也會親手弄死她的!”
薛正德聽不下去忍無可忍的說:“夠了!薛海,你知道你在說些什麼嗎?難道你也想殺人進監獄嗎?!”
薛海喘著粗氣,扭頭就下了樓,剛走到門口就看到了剛剛進門的唐嘉悅。
當對上薛海猩紅冒著火光的雙眸之後,唐嘉悅因為恐懼轉頭就跑,因為她知道,如果她不跑,接下來要麵對的可就是薛海慘無人道的折磨。
可是女人又哪裏敵得過男人呢?
唐嘉悅剛跑了沒兩步,就被薛海揪住頭發給薅了回來。
“你去哪兒了?嗯?!”
唐嘉悅掙紮著握住薛海的手,“我……我隻是去一趟超市……”
“超市?”
薛海低頭看到了唐嘉悅手上拎的袋子。
“誰允許你擅自出去的?!”
唐嘉悅帶著哭腔說:“我……我不知道你這個時候回來,如果我知道,我一定不會出去的……”
薛海還想說什麼,樓上傳來了薛正德的聲音:“吵什麼吵!”
聽見薛正德訓斥的聲音,薛海狠狠瞪了唐嘉悅一眼,“不許哭!給我憋著!”
說完,薛海就拖著唐嘉悅上了樓,砰地一聲關上了門,然後把唐嘉悅狠狠摔在了地板上。
薛海解開自己襯衫的紐扣,卷起袖子,剛要伸手打唐嘉悅,就挺唐嘉悅忽然說:“我知道是誰舉報了婆婆!”
“嗯?”薛海停下動作,蹲下身看著唐嘉悅,“你說什麼?”
唐嘉悅跪在地上,抹了抹臉上的眼淚說:“就是……你之前回了家一次,然後跟父親說了幾句話就走了嘛,你走之後,我聽見父親跟薛澤西打了電話,說什麼多虧了陸清淺,才找到是誰害了薛澤西的母親的。”
薛海皺了皺眉,“你的意思是陸清淺舉報了我媽?”
唐嘉悅瑟縮的點了點頭。
薛海想了一會兒,沉吟道:“不對啊,陸清淺怎麼會知道是我媽做的呢?”
唐嘉悅低著頭不說話。
薛海就捏住唐嘉悅的下巴,“你說啊!”
唐嘉悅顫抖著說:“這個我怎麼知道啊,父親電話裏也不會說的那麼清楚的嘛,我就聽到了這幾句啊……”
薛海想想也是,就以薛卓寒那個謹慎的性子,當然不會在家裏說太多細節的,況且這種東西也不需要說出來,唐嘉悅能偷聽的也隻有這點而已。
不過,隻要有這一點就夠了,最起碼可以知道是陸清淺害了呂麗華。
唐嘉悅繼續縮在地上害怕的不停的哭,薛海看見唐嘉悅這副哭哭啼啼的樣子就頭疼,幹脆離開了房間。
一直到聽見了樓下大門關上的聲音,唐嘉悅才止住哭泣,她深呼吸一口氣,站起身用紙巾擦了擦臉。
薛海果然一點都不懷疑自己的話,因為在薛海看來,就算再借自己十個膽子,自己也絕不敢對薛海撒謊的。
可是薛海,你難道不知道,人是會變的嗎?
……………………
這幾天,唐嘉悅每天如果有空就去看葉楠,以及其高的頻率在葉楠眼前不斷的晃蕩,再加上葉楠也知道是唐嘉悅救了自己,所以就對唐嘉悅越發的好,反倒是把陸清淺這個兒媳婦給冷落了。
薛澤西畢竟有工作要忙,和他相比,陸清淺就清閑了不少,每天中午一定會過來給葉楠送飯,可是今天陸清淺又在病房裏看到了唐嘉悅。
陸清淺把飯盒放在桌子上,葉楠抬頭看了一眼陸清淺,“來了。”
然後就又拉著唐嘉悅去說話了。
陸清淺能夠理解葉楠因為精神不正常,現在隻記得唐嘉悅和自己兒子關係很好,對自己這個兒媳婦還不甚熟悉,可是唐嘉悅呢,她明明知道這一點,卻還每天在葉楠跟前晃悠,就有些說不過去了吧。
於是,趁著葉楠休息的空檔,陸清淺把唐嘉悅叫了出來。
“清淺,你找我什麼事?”
陸清淺對唐嘉悅笑了笑,“大嫂,你不用在家裏照顧薛洋的嗎,怎麼有空天天來看我婆婆?”
唐嘉悅注意到陸清淺說的是“我婆婆”,言外之意就是和你沒有半點關係,也不是你應該獻殷勤的人。
“小洋要上學的嘛,我又沒有工作,好不容易有個說話的人,就多過來看看。”
唐嘉悅的解釋和她這個人一樣蒼白又無力。
陸清淺自然不會相信,她對唐嘉悅說:“謝謝大嫂這麼照顧我婆婆,不過我覺得可能太麻煩你了,我老公也覺得有些過意不去,所以以後就不麻煩大嫂了。”
繼上個“我婆婆”後,陸清淺又說了“我老公”,她的意思表現的再明顯不過,唐嘉悅要實在聽不出來就是傻子了。
所以,唐嘉悅露出了誠惶誠恐的表情,磕磕巴巴地說:“啊……對、對不起,是不是我的行為讓、讓你誤會了什麼啊。”
陸清淺楞了一下,沒想到唐嘉悅忽然會露出這樣的表情。
唐嘉悅舔了舔嘴唇,眼裏盛著淚光苦澀的笑了笑,“我不知道會讓你這樣誤會我,我以後不會這樣了,陸小姐,我對你沒有惡意的,我不想搶你什麼人,我隻是……隻是看見阿姨有點激動,因為這會讓我想起我的小時候,你也知道我現在過的是什麼日子,所以我就總是忍不住想著找個親近的人……”
說到後麵,唐嘉悅已經哽咽的泣不成聲了。
陸清淺忽然覺得自己好像有點過分揣測別人了,唐嘉悅就算對薛澤西有什麼企圖,可她現在的身份可是薛海的妻子,和薛海還有一個兒子薛洋,就衝著兩點,唐嘉悅想做什麼都做不了,因為她的一生都被這兩個人給束縛住了。
說完這些話,唐嘉悅就轉身離開了。
陸清淺看著唐嘉悅的背影,好半晌都不知道該露出什麼樣的表情。
唐嘉悅走到醫院門口,忽然被一個人給攔住了去路,她驚訝得看著眼前的人——陸雨柔。
“陸二小姐,你有什麼事嗎?”
陸雨柔摘下墨鏡對唐嘉悅笑了笑,“一個多月前某個很重要的晚上,我看到了一些很有趣的事情,所以我想請唐小姐給我解釋一下。”
唐嘉悅瞳孔縮了縮,但還是故作鎮定,“什麼事情啊?”
陸雨柔湊近唐嘉悅耳邊,輕聲說:“有關你綁架了陸清淺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