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子交給蘇陽市的警察了，那咱們接下來幹什麼？”江畫眉問道。
葉琛挑了挑眉，撇撇嘴，“玩？經曆了這幾件事，哪還有心情玩？”
“調整好心態……”韓重言拍了拍葉琛的肩膀，“我們是警察，以後還要跟各種罪惡打交道。
有時候，很多罪犯做出的事情要比村子裏發生的這些更殘忍，更血腥，更可恨。
我們麵對的，還有很多。”
“我知道。”葉琛點了點頭。
“明天我們回去吧。”餘生對幾個人說道。
他們來了一共就沒幾天，雖說他們是警察，將來麵對這樣的事情還有很多，但是來這裏放鬆的心情早就被小劉穎這個案子給破壞了。
“行！”韓重言點了點頭。
…………
一天的時間，餘生幾人也沒有再上山去玩。
簡單地吃完了晚飯之後顧澈又站在了窗邊，看著遠處的群山。夜幕籠罩之下，群山像一頭蟄伏的遠古巨獸，散發著一股令人感到壓抑、窒息的氣息。
好奇心會害死貓！
雖然顧澈她已經死過一次了，但好奇心太重終歸不是一件好事，況且她也不願意去管那閑事。
懶是一個重要的原因。
所以山上那處地方顧澈從始至終都沒打算過去查看查看。
“嗯？”
顧澈忽然皺了皺眉，在她的感應中，有幾道強烈的氣息正向她所在的位置極速而來。
“找來了麼？”顧澈笑了笑，推開門走出了房間。
餘生、葉琛還有韓重言和江畫眉他們的房間都還亮著燈，顧澈放輕腳步，緩緩地走了出去。
夜色幽幽，寂靜的黑幕之中刮來的一陣風中夾雜著些許的涼意，吹到人身上，絲絲縷縷，宛若上好的綢緞劃在人的肌膚上，涼涼的。
毫無目的。
顧澈慢慢來到了小劉穎自殺的這個小樹林裏。
那幾道氣息越來越近了，顧澈望去，就見到幾個人向這裏飛了過來，他們手中一人拿著一個勾魂鎖，一看便知全都是鬼差。
來到近前，其中一個鬼差右臂一揮，直接將劉穎的媽媽程夢和小劉穎扔了出來。
程夢跪在地上，抱著小劉穎。
她見到顧澈，急道，“道長！道長！救救小穎……救救小穎。”
顧澈看了她一眼，沒有說話。
“就是你殺了上官那老鬼？”其中一個鬼差眯著眼睛盯著顧澈問道。
顧澈攤了攤手，“你這都找上門來了，還用問？”
“你可知道你殺的是誰？”那鬼差繼續對著顧澈質問道。
“廢話。”顧澈平靜地看著他，嘴裏吐出兩個字。
“……”那鬼差被顧澈給噎住了，他咳嗽了兩聲，指著顧澈道，“你殺的是鬼差！就算我們幾個不來緝拿你，地獄方麵也會派人來抓你！”
顧澈臉上神色自若。
鬼差又說道，“可能你有後台，有恃無恐！可你要知道你殺的是鬼差！而且你殺的還是一個老資曆的鬼差！
上官老鬼活了這麼長時間了，實力本就強橫，你能將其滅殺也是你的本事！或許你是什麼大門派的弟子……龍虎山？茅山？
但上官老鬼在地獄的人脈可是很廣的！一般像我們都不敢得罪他……可你竟然將他殺了，還讓他魂飛魄散……”
“所以？”顧澈眉梢一挑。
“地獄方麵不會放過你的！但……此事未必也沒有周轉的餘地……”鬼差話音一轉。
顧澈笑了笑，“嗯？”
“你把那老鬼的鬼差證，還有他的那把勾魂鎖交給我們，我們幾個人共同抗一下，幫你擺脫嫌疑還是很簡單的，上麵也不會強行追查下來……”和顧澈說話的這個鬼差跟他旁邊的幾個鬼差對視了一眼，“鬼差這個職位雖然重要，但還是有不少人能替的……”
“這樣啊……”顧澈露出思索之色。
顧澈忽然問道，“你們要那鬼差證幹嘛？”
“這……”鬼差笑了笑，“你就不用管了！你隻需要知道，我們是來幫你的就好了……”
“我和你們沒有交集，你們為什麼要幫我？天上掉餡餅了？”顧澈撇撇嘴，一臉的不信。
“小子！你別不識好歹！”另一個眼神陰鷙的鬼差對著顧澈厲聲說道。
顧澈沒有說話，隻是輕哼了一聲。
“跟他廢話幹嘛，直接搶過來，然後再把他給送進地獄不就行了！”眼神陰鷙的鬼差咬著牙冷厲的說道。
說著，他上前一步，作勢就要走上來。
“誒！等等！”這時，一個老嫗模樣的鬼差忽然叫住了他。
“嗯？！”這鬼差轉頭看向老嫗鬼差，“怎麼？”
“你們……有沒有覺得他和那個人長得很像……”老嫗語氣平緩地說道。
“哪個人？”這個鬼差先是一愣，隨後看著老嫗，沉沉地說了一句話，“那個瘋子。”
老嫗沒有說話，但這個鬼差已經從她的眼睛裏看出來了答案。
“怎麼可能！”另一個鬼差臉龐抽動了兩下，“那個瘋女人早就被關了起來，怎麼可能出來！
況且……況且那天我還聽轉輪王大人手底下的一個判官說，秦廣王大人和楚江王大人三日前才剛剛加固封印。
那個瘋子想要逃出來，那真是難如登天！”
“這小子就是一個有點修為的小道士而已，怎麼能跟那個瘋女人扯上關係。”陰翳鬼差連連冷笑，“世界大了去了，長得差不多的人多如牛毛……
你看！他還是個男人！怎麼可能是那個瘋女人！
更何況，即便她就是！現在站在我麵前！我也不會相信的。
十殿閻羅共同設下大陣，更有十八層地獄中鬼魂的怨念加持壓製，就算是老和尚怕是也得需要三五星期才能出來……那個瘋女人的確是有些法力！但也不會比那老和尚強吧！”
陰翳鬼差說完，踏前一步，手中的勾魂鎖一抖，鎖鏈哢哢伸長，向著顧澈纏縛而來。
顧澈屈指一彈，直接將勾魂鎖擊飛。
“嗯？”陰翳鬼差瞪大眼睛，有些不敢置信。
“這小子年紀輕輕，修為確實不低，這也難怪能夠把上官那老鬼給殺了！”他自言自語一聲，暗自思索著，“怕是是大派弟子！不過有了今天這件事，梁子已經結下了！
管他是茅山還是龍虎山，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將他殺了，送進地獄去！”
這樣想著，陰翳鬼差眼神一橫，轉而對著其他鬼差說道，“這小子有些道行，想必大家也應該都猜出了一些東西，不過事到如今，咱們也沒有別的什麼路數了。
大家一起上吧……”
其他的鬼差都沒有說話，不過從他們的眼神中也可以看出所有人都默認了陰翳鬼差的話。
哪怕是他們這些人一同欺負一個小輩。
“誒！你們想人多打人少啊？”顧澈看到他們的神色，急忙問道。
“哼！”陰翳鬼差冷哼一聲，其他的鬼差都沒有說話。
“還真是……”顧澈搖了搖頭，臉上帶著些許無奈之色，“我就是想告訴你們，哪怕是人多欺負人少，你們也得弄清楚你們要欺負的對象啊……”
“小子！哪怕你背景深厚，可我們隻要殺了你，你又有什麼用呢？”陰翳鬼差笑了笑，“更何況，你沒聽說過‘法不責眾’這個詞語嗎？
對！
的確！
龍虎山、茅山勢力確實很大！但我們鬼差也不是好惹的，在我們的編製體係內，有些時候，即便是龍虎山茅山都不能插手。
而且，我跟秦廣王大人有些交情……擋下這一劫，無非是用一個人情而已……”
“不不不！”顧澈擺了擺手，“我想你是誤會了。我不是什麼大門派的弟子，我就是個……普通人而已。”
“年紀輕輕就這麼厲害，怎麼可能不是！”陰翳鬼差說道，“小子還想隱藏身份？”
“沒有沒有！”顧澈平靜地說，“我就是在想啊，你們這一群鬼差大人來欺負我一個普通人，我也就不說你們仗著人多欺負人少了……
我替你們考慮了考慮，就是……萬一你們全都死在了這裏，那多尷尬……”
“哼！”陰翳鬼差冷哼一聲，“大言不慚！”
“別再跟他廢話了，一起上！”老嫗鬼差喝道。
說著，這幾個鬼差全都身形一閃，就向著顧澈衝了過來。
顧澈右手輕輕一揮，將程夢和她的女兒劉穎給帶到了身後，而後再次揮掌輕輕一推……
“嘭！”
“嘭！”
“嘭！”
“嘭！”
“嘭！”
這幾個鬼差頓時身形一滯，下一刻他們仿佛被一隻無形的大手橫掃一般，倏然被拍出了幾丈之外，魂體嚴重受創，跪伏在地上，連連喘息。
“怎麼可能！”
“這小子！”
“你到底是誰？”
“他……！”
陰翳鬼差、老嫗鬼差他們所有的鬼差都是滿臉的不敢置信，雙目圓睜，緊緊地盯著顧澈，瞳孔深處藏著濃濃的恐懼之色。
“誒！”
顧澈無奈地攤了攤手，“剛才我就說了麼，你們要是這麼多人欺負我自己，萬一再被我給一打九給團滅了，這不是很尷尬嗎？
我實在是不想告訴你們，你們幾個已經被我自己給包圍了！”
“臭小子！你到底是誰？！”
“他身上定有秘寶！”
“怕是龍虎山掌門、茅山掌門都不會有如此力量吧！”
“我竟然看不出這小子的底細和修為！”
“說！你到底是誰？”
顧澈古怪地看著跪伏在地上的眾位鬼差，說道，“你們讓我告訴你們我是誰，我就得告訴你們啊！
那我豈不是很沒麵子……”
幾個鬼差被顧澈給氣得又是一陣怒火攻心。
“哎呀。”顧澈似寬宏大量般擺了擺手，話音一轉，“不過既然你們都跪在地上求我了，那我就勉為其難地告訴你們吧……”
顧澈微微一笑，深邃的眸子裏閃過一抹亮色，宛若漆黑的夜幕中劃過的流星帶著一絲拖尾，泛著點點辰光。
緊接著她的身形一變，身高在不經意間矮了幾厘米，額前微長的碎發緩緩變長，如潑墨般傾瀉下來，披下身後；她的眼睛、瓊鼻、朱唇，都在微不可察地改動了些許，同時更改的，還有她身上的氣質……
見到顧澈恢複過來的模樣，跪在地上的這幾個鬼差直接倒在了地上，藏在眼底深處的恐懼溢於言表，他們都各個恐懼得支支吾吾的，聲音斷斷續續。
“是…………是她！”
“那個……那個瘋女人！”
“不可能！不可能！她怎麼可能出來！”
“對！她被十殿閻羅困在了地獄中，怎麼可能出來！”
“假的！她是假的！世界上長得像的人多了去了！”
“不！肯定不是她！”
“可她為什麼這麼厲害？”
“為什麼能一掌打傷我們幾個鬼差！”
“這樣想來！她……她！她是真的！”
“她……她就是那個瘋女人！”
“沒錯！”
“我有那個可怕嗎？”顧澈摸了摸鼻子，“再說了，‘瘋女人’！這個名字真的很難聽……”
說著，顧澈聲音忽然低了下來，她像是在對這些鬼差說，又像是在對自己說，“是啊！這麼長時間了。
嗬嗬……
沒想到，你們還沒忘記我。
不過，瘋女人……這個名字真的很難聽啊！
我有名字……我叫顧晴……”
顧晴歎了口氣，“哥……用了這麼久你的身份，這一天，終於恢複回來了！
你是顧澈！
我是顧晴！
你……受苦了！
我……馬上……就……去……把你帶出來！”
顧晴的麵容和顧澈還是很像的，現在她還穿著男裝，無非是身高矮了些許，模樣女性化的很多，假如現在讓旁人乍一看，怕是還真分不出來顧晴和顧澈的區別。
“你……你是怎麼出來的！”
“十殿閻羅共同布下的大陣竟然都沒鎮壓住你？！”
“不可能！”
顧晴挑了挑眉，“怎麼不可能……”
顧晴說著，眼眸忽然一閃，她聽到了一些聲音。
“快走！快走……”
“這個瘋女人咱們是攔不住的！”
“快去告訴十位閻羅大人……”
“這件事隻能讓十位閻羅大人出麵……”
“我們這種小嘍囉，嗬嗬……”
顧晴臉上露出古怪之色，“在我麵前還用神念偷偷傳音……不知道我能聽到麼……”
“誒，你們幾個想逃跑？”顧澈也發出了一絲神念。
“嗯！”
陰翳鬼差應聲道。
然後他們察覺到了不對！
“嗯？”
這幾個鬼差都是一陣悚然！
這種情況就像，
一群男生在寢室群裏聊著h段子，
忽然有一個人冒出了一句話……
剛開始還覺得沒問題，
下意識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