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漠的夜晚總是來的特別早,在這個消失了日月星晨的地方。有著獨特的一套作息規律。客隨主便,奚天早早在安排在外域之塵唯一的一家酒店。傑米說是款待,示意奚天先安心住下。
“蒂奧,這些日子你也受累了。好好調養下。過段時間我再來看你。” 預支了些金幣給奚天,傑米匆匆的離開了。同時帶走的,還有奚天主動上交的一塊拇指大小的心塵鐵。
匹夫無罪,懷壁其罪。這個道理奚天還是懂得。熱絡的目送著如獲至寶的煉金師匆匆離去。奚天玩味的望著背影,歎了口氣。掩上房門,靜靜的坐了下來。
如果自己沒有猜錯,艾托,老爹和沙魯應該已經被他們控製。甚至很有可能遭遇不測。自己曾用試煉者獲得的能量,通過空間的時候閑著無事,為身邊的人做過數枚生命印記。老爹一枚,沙魯一枚,現在除了塔布斯回到了原來的世界,那枚不知所蹤。閉目沉思的時候,隻有代表著自己生命的那枚印記依然閃著黃色光芒。
剛才煉金師神情雖然誇張,甚至有些喜極而泣。眼神卻如泓古井死水。沒有任何的波瀾。
“我沒有害人之心,卻反而連累了其他人。”心中暗暗的歎道。如果沒有這麼多的事情,也許艾托老爹依然是個快樂的打鐵匠,雖然有些鬱悶,至少還能夠飽食終日,濁酒自斟;如果不是自己沒有力量,沙魯和老爹都不會死!
緊緊的抿著嘴唇,奚天開始痛苦的反省自己做的每一步。不知不覺雙手緊緊的握住,連指甲掐入手心,都絲毫沒有感覺。左相之子,父親卻連自保之力都無。龍族榮耀傭兵,除了依靠一張嘴,忽悠了那條年幼未知的小黑龍,可現在二人相隔何止萬裏。遠水難解近渴啊,更何況被他的龍族盯上,未必就是件好事。這些還是次要的,想到最主要的一點,奚天不由痛苦的抓著頭發,趴伏在桌子上,使勁的擾著頭皮。
自己太囂張了,居然真把這個世界的所有人單純的當作NPC,實在是愚蠢之極。就連那個貌似忠良的虎頭人塔布斯都會和自己玩心眼。過命交情的“獄友”都能在危險關頭,毫不猶豫拋棄沒有利用價值的自己,獨自逃命。
煉製神器,被抓龍島,回到海港,認識老爹,莫名入獄,來到外域。。。。
短短的幾十天發生的事情幾乎爆炸式的信息轟炸著自己頭腦。隱隱的,奚天發現了什麼,這背後,似乎有著一隻巨大的黑手正慢慢的想自己逼近。。。。。。
“有人的地方,就有利益,有利益的地方,就是江湖。”腦海裏突然浮現起曾經看過的某部蹩腳港劇,裏麵的大反派似乎總是念念叨叨的這麼句。現在想想,未嚐不有些道理。
看來,這趟水真的很混啊。混的見不到底。回想起來,似乎自己的前任是名副其實的紈絝子弟,還是個傻瓜級別的。人們當作了笑料談資罷了。有些人似乎很願意看到這麼一幕。
但是自己的出現,打破了原有的平衡。。。。自己以為聰明的一些行為,落在那些老油條老家夥眼裏。還不是和恰恰一個級別的智商。
懊惱的抬起頭,眼巴巴的望著房頂。
恨恨的在心中鄙視了下送自己過來的那位黑皮仁兄。以前大俠在,自己還可以有個依仗。自從大俠被自己說破用意,自行毀滅後。唉。。。。。
“但是他不死,難道等著進化到最後,把我給吞噬了?”這些道理在大俠自我毀滅前,都已經和奚天坦言。就好不一個寄生蟲,早晚有一天會把宿主吃完。到時候,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喃喃自語著,心情始終有些疙瘩,透著無盡的苦悶。
紛繁的事情太過瑣碎,加上係統本身和大俠又過於神秘,自己不得不選擇了最錯誤的一條路。現在的感覺,就好比一個剛剛學會吃奶的娃娃,連爬都不會,突然被人丟到危機重重的雨林裏。你就算給他了一顆原子彈,它能拯救世界?人猿泰山的老套劇情,是指望不上了。能過下去,才是最關鍵了。
奚天隻是個單純的二十多歲宅男,如果真和那些連放出來的屁都透著幾分算計的老家夥們比拚腦筋。這種傷身體的事情,還不去多做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