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白了,他無非是擔心聞人予的蠱毒,對她造成什麼不可估量的影響。
若當真納蘭羽因為聞人予出了什麼閃失,他怕是真的無法再對聞人予一若往常。
再問及當年內心盤旋的疑惑,比如納蘭羽已經‘不記得’他了,為何會來參加他的婚禮。
一如,納蘭羽是否真的……
不記得,他了。
納蘭羽慷慨解惑道:
其實,從他走了沒多久,納蘭羽就記起了一切。
隻是,既然彼此都知道不再可能,便不再過多追究罷了。
衛玠卻微微白了臉色,記得當年少女看似大鬧婚禮,卻著實是解了微風閣和梨落門的困境。
怎麼看怎麼不像巧合,而今看來,竟當真……
納蘭羽用看白癡的眼光看著衛玠,冷笑一聲,你什麼時候見我對生人這般熱心過,蠢貨。
衛玠:……
是了,他總歸,不願相信。
當初是他拋棄了她,也終究……被她拋棄了吧。
既然她記起了一切,卻仍沒有來找他,或許就已經說明了一切。
但……
在當初,他確實是沒有立場,再站在她的身邊。
既然當初的婚約已經解除,既然她心裏已經有了唯一的那一個人,既然已經隻是勉強維持著表麵和平的立場。
繼續下去,確實……
沒有意思。
隻是,或多或少,心裏,是不舍的。
不舍,便願意維持現狀,寧可賴在她的身邊,哪怕多一秒都好。
然……
當初那般抉擇,事到如今回眸一望,卻終究讓人隻能道一聲,世事無常。
氣氛,先抑後揚,說到當年吐不盡的辛酸,不如說說而今歡快的事情。
空氣中的桃花芬芳了心房,氣氛漸漸鬆快了些。
另一頭,楚秋卻和聞人予,相對無言。
楚秋既然放開了要給他們留點空間,自然就不會再多加幹涉。
於是支開一個身為人母的女人,最好的辦法當然就是帶出來看孩子。
看楚楚和楚風跟衛輕語玩的還不錯,楚秋似是鬆口氣,又似乎有那麼一丟丟不滿,幾不可覺。
隨即,把自己都逗樂了。
大人間的恩怨,竟然也要用孩子分個高下。
他楚秋什麼時候,竟這般幼稚了。
那廂,卻聽他似是不經意問道:
“閣主,對夫人,如何?”
聞人予想起這多年來舉案齊眉相敬如賓,當然也是回答一句,很好,不勞掛心。
楚秋莫名鬆一口氣。
這廂,聞人予卻心緒複雜道:
“宮主既然來此,又放夫人與……閣主單獨相處,心裏,竟是放心嗎?”
楚秋聞聲一笑。
“在下自是放心,衛玠當年便爭不過我,而今,還有什麼臉來爭?”
聞人予梗了梗……表示這是要把天聊死的節奏。
楚秋卻失笑道:
“放心,今日前來隻是阿羽閑來無事,想到處逛逛。
在下過幾日還想去梨落門走一圈,敢問姑娘有沒有什麼,要在下幫忙帶到的?”
聞人予眼光卻亮了亮,想了想,卻隻是怯怯憋出一句,請宮主幫給家裏帶一聲,一切安好。
楚秋含笑應一聲,是。
那廂,衛玠卻問——
我知道楚秋對我怕是放心得很,但你說想來逛逛,楚秋就真的肯放人?
說著,納蘭羽一口茶險些噴了出來……
她不過是多年不見,想看看故人,性子野了不少,也越發的念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