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樂凡剛吃了一點,就感覺餐廳的人都在往門口的方向看。
她也停下吃飯的動作看了過去,目光觸及到進來的兩人,就頓了頓。
那兩個人正是丁丁琛與舒柳竹。
舒柳竹走在丁丁琛身邊,身上穿著純色的長裙,還披著薄薄的披肩,長發披散在身後,臉上掛著溫婉中透著清冷的笑容。
丁丁琛微側著頭,配合著舒柳竹的步伐。
兩人走在一起,如同一對璧人,甚是吸人眼球。
肖樂凡眼睛發紅地盯著兩人直看,直到兩人入座後,她才收回了目光。
肖樂凡低頭把自己的麵前的飯菜吃幹淨後,深吸了口氣,又喝了杯水,整理了自己的發型,讓自己看起來十分正常後,站起來朝丁丁琛與舒柳竹走去。
丁丁琛背對著肖樂凡,舒柳竹則是正麵對著肖樂凡的方向。
看到肖樂凡朝他們走來的時候,舒柳竹嘴角露出一個淡淡嘲諷的笑容,手越過桌麵,要握住丁丁琛的手。
丁丁琛收回手避分了她的碰觸。
舒柳竹的表情沒有任何尷尬,輕柔地笑起來,眼神卻挑釁般地看著肖樂凡,“元琛,這裏的東西真好吃,謝謝你帶我過來。”
肖樂凡在眾目睽睽下走到丁丁琛和舒柳竹的桌旁。
丁丁琛聽到她的腳步聲,轉頭看了過來,看清肖樂凡表情的時候,黑矅石般的眼睛裏閃過不一抹不認同。
他那一刹那的眼神落到肖樂凡的眼睛裏卻成了心虛。
肖樂凡朝丁丁琛露出一個笑容,下一秒一聲清脆的巴掌聲響徹在眾人的耳裏。
舒柳竹白嫩、清傲的臉上立刻浮現一個清晰的手指印,連同手指印一起停留在她臉上的是她臉上的驚愕。
肖樂凡不去看丁丁琛,冷聲又輕蔑地說道:“我這一巴掌,是想告訴你,別碰不屬於你的東西;就算碰了,也偷偷摸摸的碰,時刻記著那東西是你偷來的,別在原主麵前得瑟!”
肖樂凡說完這句話後,在眾人還沒反應過來之前大步離開。
聽到身後有個沉穩、熟悉的腳步聲跟隨著她的時候,她加快了腳步,跑進電梯裏。
電梯門在她進入電梯之後就合上,她也不轉頭回去看丁丁琛的神色。
瑪蛋,不管丁丁琛怎麼想,她打過癮了!
可是,這麼神馬用?!
肖樂凡挫敗又渾身虛軟地靠在電梯的鈦合金壁上,額上泛起一陣又一陣的冷汗。
剛才的那些話,與其是說給舒柳竹聽的,倒不如是說給她自己聽的。
她才是偷了東西的那個人!
偷了一段幸福、溫暖的時光。
翌日,清晨。
肖樂凡坐上飛往國內的飛機,直到飛機飛起來的那一刻,她的心也沒有放鬆下來。
她煩躁地扒了扒自己的頭發,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辦。
丁丁琛從昨晚到現在都沒出現,算是做了決定了吧。
肖樂凡想到這裏,臉上露出一個嘲諷的笑容。
她想到幾天前從國內飛法國時,她滿心期待和雀躍;才短短幾天的時間,心境就發生了如此大的轉變。
經過十幾個小時的飛行,肖樂凡拿著行李下了飛機,在機場坐了半晌,隨便買了一張最快起飛的航班的機票,繼續飛。
飛機起飛之後,她都不知道自己即將飛往的城市的地名。
飛機降落的時候,她就機械地跟著乘客下飛機、領行李,全程木然,讓機場的地勤人員都不由得多看了她幾眼。
肖樂凡想給他們回一個笑容,但實在扯不出來,隻能麵無表情地在機場的酒店開了個房間,然後倒頭就睡。
第二天,肖樂凡被一陣電話鈴聲想起,她煩躁地把棉被拉過頭頂,身體在被子裏扭來扭去,就是不接聽電話。
但打電話的人顯然沒有停下來的自覺。
一遍打不通就打兩遍,兩遍打不通就三遍……
平時那優美、悅耳的鈴聲,在此時變得異常的煩人和刺耳。
肖樂凡被打敗了。
她掀開被子,閉著眼睛接起電話。
電話那頭傳來丁丁琛焦急的聲音,“你在哪裏?為什麼沒回家?”
肖樂凡的睡意立時消散得幹幹淨淨,她的手一頓,想掛斷電話。
丁丁琛似乎察覺到了她的意圖,說道:“別掛,你先聽我說完。”
肖樂凡沒有應答,掙紮了半晌,還是沒有按掉手機。
“我和舒柳竹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們……”
肖樂凡忍不住出聲打斷丁丁琛的話,“那是哪樣?我看起來是有點傻乎乎的,但那是對我信任和愛的人,我不願意用任何心思去揣測你們。可你別把我當成傻子!我們的協議說得很清楚,我們是一對假夫妻,在別人麵前演戲。”
肖樂凡的喉嚨忍不住一緊,聲音也顫抖了起來,“你和舒柳竹之間的關係,我不想知道。愛得死去活來,還是因愛生恨,那都是你們之間的事。別把我牽扯進去!之前是我太傻了,現在我打算改了。你們能不能別出現在我的生活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