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堂手裏拿著一個白的信封,上麵寫著‘李慕白過目’五個大字。
李慕白睇了一眼,隨即轉首對著宓兒柔聲說道:“今天讓北堂送你好嗎?”
“叔叔,我想媽咪了。”小丫頭撅著嘴,滿心的委屈道。
李慕白抬手順了順她的頭發,說道:“我答應你,今天你放學回來就可以見到你的媽咪了。”
“真的?”小孩子就是小孩子,剛剛還是陰天的臉,這眨眼的功夫便是豔陽高照的滿臉期待。
“叔叔什麼時候騙過你?”
安撫好宓兒後,李慕白讓北堂把宓兒抱了出去,而他自己則是拿著那個信封去了二樓的書房。
看完那信封裏的照片後,李慕白的臉上滿是陰雲,他把照片隨手扔在了桌子上,一大片的男女親密照暴露無遺。
照片裏,女主赤肩露膀的勾住一個赤裸著上身的男人,兩人擁抱在一所簡陋的木屋裏緊緊的貼在一起,而且還吻得那樣的逼真纏綿。
李慕白斜睨著桌上的那些照片,眼中殺氣十足,緊繃著的下顎線預示此時此刻他已經是怒火中燒了。
這時,桌上的電話響了起來,金絲眼鏡的背後閃過一絲厭煩的情緒,不過電話還是被他拿起:“喂!”
“怎麼樣,照片看著滿意嗎?”喬之涵坐在唐氏國際的辦公室裏,手裏端著一杯咖啡,輕抿了一口。
“是你做的?”李慕白陰冷冷的問道。
幸好喬之涵此時沒有跟他麵對麵,否則一定能被他此時的表情所驚到。
“哈哈……”電話裏的女音突然的笑了起來:“除了我誰又會對你這麼的念舊情呢。”
“幹柴烈火共處一室,如果去晚了,恐怕……哈哈。”女人又笑了起來,仿佛是剛看了好戲般的可笑。
李慕白沒有再多跟她廢話,便直接按下了掛機鍵。
被掛電話的喬之涵似乎一點也不生氣,反倒是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好戲才剛剛要開始,莊斐然,我要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
海風呼呼作響,莊斐然凍的渾身冰涼。
她睜開眼睛的第一秒,便是想逃跑,可是她剛站起來走了兩步,又戛然止步。
因為屋裏是空的,隻有她一個人,而唐少擎呢?
自己不再發抖了,她伸出自己的雙手,除了一些小小的掛彩外,並沒有顫抖。
身體也覺得不那麼難受了,莊斐然環顧了一圈,發現桌上除了一些吃的東西,唐少擎沒有給她留下任何有用的線索。
難道他又跑了?
就在這時,地上的一個東西,引起了莊斐然的注意。
是用過的一次性針管,莊斐然的記憶飛快的旋轉,霎時,她腦中浮起了一組畫麵。
毒癮、逃跑、爭吵以及那令人難堪的主動倒貼,這些記憶片段足以讓她無地自容。
莊斐然難以置信的雙手抱頭,可是那些畫麵依然沒有停止旋轉,海裏、夢裏、還有最後那她渴望的溫暖懷抱裏。
莊斐然搖頭,她努力的克製住自己不要去想,不管真假,首先她得先離開這裏再說。
莊斐然來到門口,剛一拉開門,就見北堂立在那裏。
“莊小姐,李先生派我來接您。”他畢恭畢敬的頷首說道。
“你有沒有看到唐少擎?”她焦急詢問。
被她這麼一問,北堂先是愣了一下,然後又臉色如常地回道:
“沒有,我們來的時候,沒有發現任何人,也沒有看到唐二少。”
莊斐然心裏有些許的失落,看來唐少果真又跑了!
他就那麼不相信她,就那麼不願跟她去警局?
看來,必須盡快把張瑤案的凶犯抓到,還他一個清白,他才肯出現吧。
也或者,他隻是為了躲唐司燁?
唐司燁,真的像他說的那樣,其實沒有死?
莊斐然滿懷心事,跟著北堂一行人驅車離開。
等那輛汽車開遠了,不遠處的唐少擎才露麵,現在的他還不能就這麼輕易的回去,更別說去警局自首了。
北堂在回去的路上就已經讓手下通知了李慕白,唐少擎又跑了。
李慕白得到這個消息後,似乎也不意外。
對於這個表弟的驕傲和堅持,他再理解不過。
如果有一天,莊斐然拿槍指著他的太陽穴,讓他去監獄伏法。
他想,他也會選擇逃跑。或者毫不猶豫地扣動扳機,寧願死,都不會接受進監獄的侮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