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下沒有半點動搖,沒有要去給男人拿嗎啡的意思,隻是淡定的給男人檢查傷口。
傷口看起來有點嚴重,不過沒有什麼性命危險,他給男人處理一下就好了。“二老板,你忍忍吧,我給你處理傷口。嗎啡那玩意兒對身體不好,年輕也架不住折騰。要是等你好了,你再來罰我吧,現在你怎麼也要給忍著。”
手下去拿了救治的物品,手法嫻熟的給男人上了藥然後包紮好,但是男人依舊對嗎啡有著極大的渴望。手下端著腰盤要離開的時候,猛地被男人抓住了手臂,用力很大,手臂已經烏青了。
“二老板,你別這樣。”手下強行抽出了自己的手臂,離男人遠點。“二老板,你現在看起來已經要好多了,忍忍總會過去的。以前為了女人把嗎啡戒了,現在該不會又為了她上了癮吧。其實女人就是毒品,反反複複的容易上癮,戒了才好呢。”
手下越走越遠,男人蜷縮在那裏,眸子赤紅色,毒癮還在,但是他已經清醒了些了。該死……
手下把男人一個人丟在了房間裏,但是還是派了兩個人在門外麵守著男人,一方麵是為了監視,另一方麵還是為了保護男人。畢竟現在的男人沒有半點戰鬥能力,遇到了事情可沒有還手能力。
手下給手機上的第一個聯係人撥通了電話,幾聲之後電話被接通了。“大老板……恩,已經在海上了,還有一天就能到。……那個女人被我們抓起來了,現在還在昏迷,不過二老板又受了傷,毒癮來的厲害。……恩,屬下沒有給二老板嗎啡。……好的,屬下知道了。”
手下看了看一望無際的海平麵,聽著男人所處的房間沒了動靜,路過男人房間卻沒進去,徑直去了船艙的最底層。
莊斐然是被人用水潑醒的。剛剛有了意識,就聽前方一米處傳來一個陌生男人的聲音。
“還不醒我可要用開水潑了。”劈頭蓋臉的聲音沒有什麼起伏,臉上也沒有什麼表情。
莊斐然睜開了眼睛,但是身上還是有些虛弱無力。“你們抓我來,是為了威脅唐少擎?”
手下臉上還是沒有表情,這讓莊斐然無法猜透他在想什麼。
“唐少擎?可能吧。你安分一點,我保證你暫時不會有什麼事情。”
莊斐然敏銳的察覺到了男人用的是暫時不會有什麼事情,也就是說,這男人不是幕後的人,隻是一個權力比較高的手下罷了。斐然冷冷道:“放心吧,我不會輕舉妄動的。我很惜命。”
手下聽著莊斐然這句話,扯了扯嘴角,似乎是在笑。“看得出來你這女人心腸很硬,倒是個狠心的娘們。否則唐司燁死的時候,你也該一起跳下去殉情的。”
莊斐然臉色頓時白了。本來她臉色也不怎麼好看,因為藥效的緣故,但是現在她的臉是徹底白了。僅僅是因為三個字,”唐司燁“,這個她一輩子都無法甩脫的夢魘。“你閉嘴。”
手下依舊站在離莊斐然一米遠的地方,沒有要靠近莊斐然的意思。“被說中了心事吧,所以臉都白了。不過你這副樣子做出來也隻有我看到。要你真的有多愛唐司燁,早一起死了。”手下再次警告了一遍。“你乖點,我保證你暫時不會有事,否則皮肉之苦免不了。鑒於你是警察受過訓練,就不把綁你的繩子給拆了,需要喝水或者幹嘛叫外麵的人,有個女的會幫你的。”
手下轉身就離開。
剛走到門口,身後傳來莊斐然木然的聲音。雖然聲音不大,但是一字一句都十分清晰。
“你根本不懂,為什麼我不跳下去……”
手下沒有停下腳步,就算聽到了這不算解釋的解釋,也沒有絲毫停留。
船艙裏隻剩下了莊斐然一個人,莊斐然突然很想哭,她藏著四年半的傷疤,就這麼被輕而易舉的揭開,並且被人用冷兵器狠狠地再紮了一刀。為什麼不跳下去啊,因為還有他們的女兒宓兒啊!她活著唯一的理由,就是宓兒了……
想到宓兒,莊斐然皺了皺眉。唐少擎,我出事不要緊,希望你別自亂陣腳。宓兒如果你沒有保護好,那麼我們之間就徹底玩完。對於現在的她來說,男人,事業,都不及她的女兒重要。其實更重要的是,這也是唐司燁的女兒。
昏暗的燈光在狹小幽閉的船艙裏明明滅滅,照映的莊斐然的臉沒有那麼慘白。
船隻平穩的前行,沒有暴風雨,沒有豔陽天。既無風雨也無晴的天氣,迎接來的卻不是沒有波瀾的未來。前路凶險,卻沒人躲得過命運安排。
這次她可能會死,但是她死了不要緊,隻要宓兒是安全的,唐少擎是安全的。她就心滿意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