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斐然拿出錄音筆，放在桌上：“不介意吧？”
段克南搖搖頭：“沒把我強製拉到警察局審問，已經給了我段某人很大麵子。我感激還來不及，怎麼會介意？”
“那你要交代什麼呢？你可以先說，如果我有疑問，會問你的。”
段克南點點頭：“人是我殺的。”
“青蘭？”
段克南搖頭：“段克玉。”
“為什麼？”
段克南道：“他搶了青蘭的屍體，如果屍體落在警察手裏，你們會發現青蘭的秘密。我不想讓世人知道，青蘭在長達十年的時間裏受到虐待。她本來活的不容易，不想她死的的時候，給別人留下的印象不幹淨。”
“可是她本來就死的冤枉。你不想為她伸冤？還是說，她遭受虐待，被虐的精神失常，甚至不得不把感情寄托在一條狗身上，都是你一手造成的？這十年來，虐待她，欺辱她的人，是不是你？”
“是我，都怪我！”段克南神色極為痛苦，倒了一杯紅酒，狂飲入腹。
“你十年前強暴了還是初一女生的青蘭？”莊斐然犀利地望著他。這個道貌岸然的混蛋：“在青蘭自殺的前一天，她還受到了你的強暴。受到強暴虐待的女孩，失去了所有的希望。而與此同時，她唯一的希望——那條叫羅翰的狗，則被段克玉殘忍地殺了，段克玉殺了狗，吃了狗肉，而且晃動帶血的狗毛衣刺激青蘭，導致了青蘭精神病複發，便絕望之下寫下遺書，跳了崖……你、段克玉，聯手殺了青蘭……”
莊斐然憑著推理和想象，慢慢地敘述著。她越說，段克南的神情越痛苦。
段克南臉色越發蒼白：“是，你說的沒錯。那天我的確強暴了她。”
“為什麼？”
段克南道：“我結婚了，新娘不是她，她便恨我……她不再愛我了，天天想著跑出去，甚至愛上了一條狗。在她心底，我連條狗都不如……不僅如此，她還去警局報案了……她瘋了，瘋的離譜。那天，我跟她吵的很凶，然後就沒控製住……完事之後，我一走了之，也沒有安慰她……然後段克玉又殺了她的狗，她便徹底瘋了……她跳崖後，我才知道我做的事情有多離譜……”
這時候唐少擎道：“你不是很愛她麼？怎麼會在她那麼小的時候，就……虐待她呢?你知道這個心理創傷有多深麼？她不瘋了才怪。”
“我是個變態。”段克南忽然恍惚一笑：“好了，事情已經交代清楚了。你們有什麼想問的？”
莊斐然總覺得心底很多疑問，可是卻不知道從何問起。她需要把段克南帶到警局，然後再慢慢地審問。
她剛要站起來，段克南卻道：“既然沒什麼想問的，我想休息一會兒。”他搖搖晃晃從桌後站起來。
唐少擎隻覺得他不對勁兒：“段，你怎麼了？”
莊斐然大聲喝道：“你喝了毒酒？”
段克南唇角勾起一抹恍惚的笑意，嘴唇卻流下一道紅色血流，而眼睛也流下兩道血淚。
“這樣的死法，應該比較莊嚴。”他搖搖晃晃地走到書房中央，然後一個仰身，直直倒在了地板上。
莊斐然立刻跑出去，大喝：“快叫救護車。犯罪嫌疑人自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