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天龍歇斯底裏地嘶吼著,大步上前,一把抓住莊斐然的胳膊,將她從地上提小雞一樣提起,一把推倒在沙發上。
唐司燁奮力喝道:“段天龍,你若傷她,我絕不會饒你。”
“用不著威脅老子。”段天龍惡狠狠地道:“知道她手腕怎麼受傷的麼?當年我要動她,她便刀割了手腕……當時如果不是莊爵亭拿了一百萬美元贖她,並且帶了很多人來,我一定弄死她……”
莊斐然臉上越發地衰敗和難堪。
她嘲諷地看著唐司燁:“當初你逼我自殺,罵我是人盡可夫的婊子,真沒罵錯,因為十歲的時候,我的確被侵犯過……隻是……沒有最終成功……現在你該怎麼看我?我像不像婊子?”
唐司燁眸中劃過一抹痛色:“不許你這樣說自己。”他沒想到,他惡毒的話,對她竟然有這樣的傷害。
他真後悔啊,當初不該那樣說她,不該懷疑她的貞潔。
唐司燁此刻真想把她救出去,然後好好地擁抱她,對她說一千遍對不起。
他對她,真的是歉疚極了,更是愛到了骨子裏。
對,他愛她,就在這一刻。
“報仇?”唐司燁冷哼一聲,對段天龍道:“恐怕你更愛錢吧。你竟然為了一百萬美元,就放棄為妻女報仇。當年你拿著莊爵亭給你的100萬美元去了美國吧……”
回想著當年的事,龍哥臉上突然生出一抹可怕的殺氣:“我真後悔啊,真的以為用這100萬美元我可以東山再起。可是我放了她之後,才發現莊爵亭給我的美元,竟然都是假鈔……這些年我時時刻刻想著那件事,我為了區區一百萬美元的假鈔,放棄為我妻女報仇,實在是該死……我流落到國外的那段日子,每天都想回來為妻女報仇……”
“哈哈……”莊斐然倒在沙發上,發出一聲嘲弄的冷笑:“為你妻女報仇?請問過了十多年了,你去國外音信全無,而當年受盡屈辱的你的妻子和女兒現在身在何處?你現在口口聲聲說為她們報仇,可是你找到她們人了麼?”
段天龍臉上劃過一抹悔恨和痛苦:“當年我拿著一百萬美元遠走美國……的確等於拋棄了她們母女……可是我現在回來了,我不愁找不到她們。等我殺了莊爵亭,我會找到她們的……”
“恐怕你想找她們,她們卻不願意見你。”莊斐然心底對段天龍都是濃濃的厭惡:“如果我是她們,絕對跟你斷絕關係。十多年前,你那樣背叛她們,對她們的傷害可想而知有多大……你可能永遠失去她們了……”
“閉嘴!賤人!你胡說!”段天龍走上前,粗暴地揮拳,給了莊斐然一個巴掌。莊斐然跌倒在沙發上,臉頰一個通紅的五指印,而嘴唇也裂開一道傷口,鮮血直流。
唐司燁的眼眸更加深沉黑暗了。
可是段天龍卻邪笑一聲:“臭娘們,十歲的時候我念你年齡小,對你出手的時候有所保留。現在……哼哼……”他伸手,在大家毫無預料的時候忽然撕扯莊斐然的衣領。
撕拉!衣服被撕裂一道口子,粉色內衣若隱若現。
莊斐然崩潰大吼:“段天龍,有種你殺了我!”
唐司燁額頭爆出青筋,他轉頭看了看窗外,正看到幾個黑黢黢的影子。
大約唐少擎帶人來放火了。
果然下一刻,忽地一聲,外麵有人大吼:“啊……著火了……”
屋內飄來一股濃烈的火燒煙燎味道,緊接著突然一聲爆炸聲,木屋的窗戶竄進來一串鮮紅的火苗。
然後半個屋子的牆壁紛紛燃燒起來,濃煙滾滾,室內頓時充滿了暗沉的煙霧。
膠皮大驚失色:“怎麼會著火,不對,外麵怎麼會有人?”
段天龍也神色一凜,下一刻勃然大怒:“姓唐的,你該不是帶人來了吧。或者你報了警?”
唐司燁搖搖頭,段天龍卻不信,一把抓住莊斐然的胳膊,對膠皮喝道:“帶他們兩個出去,走!”
唐司燁被綁住雙臂,自然是反抗不得。而莊斐然的神情一直比較悲憤,咬牙切齒地看著段天龍和膠皮二人,帶血的唇角不住地冷笑。
為什麼,過去的傷口總是被人無情地扒開。她隻覺得自己心底都是血,充滿了猩紅的血。
好痛……好難堪……好無助……
唐司燁罵她人盡可夫的賤人,的確她已經不純潔了。十歲那年她遭遇了性侵害……雖然最後沒有成功,可是她作為幼童,卻遭遇那樣的事情,足以讓她人生蒙羞……
如今這個害她的罪犯,站在她麵前再次給她狠狠的羞辱,她卻依舊無力反抗……
莊斐然覺得自己可以去死了……再死一次又何妨?
被唐司燁看到自己這樣難堪的過去,他豈不是又覺得她很肮髒?
段天龍和膠皮押著兩人衝出了著火的木屋。
唐司燁等的便是這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