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錄記錄的很順利,不過十分鍾她便出了醫院。
醫院門口,她竟然碰到了唐司燁。唐司燁一彎腰,從他的賓利車裏走出。
她本來要躲開,可是忽然看到另外一個身影從唐司燁車中走出。
那是一個女人,帶著黑色的麵紗和帽子,捂得嚴絲合縫。不過看身形,竟然是陶婉兒。
陶婉兒捂著麵紗,有些虛弱地扶住車門:“司燁,走不動了……而且我的臉好癢……好痛苦……”
她說話很清晰,除了臉上因為整容還沒好幹淨,一切都很正常。
她不是得了精神病了嗎?
難道她像發瘋就發瘋,想正常就可以正常?
唐司燁走過去攙扶住她:“臉癢說明快結痂了。等疤痕祛除,你的臉就恢複原來的樣子了……整容都需要經曆這麼個過程……”他耐心地勸慰。
“可是,臉又癢又疼……”陶婉兒聲音帶著哭腔。
“我們去看醫生,讓醫生給你打止痛針……”唐司燁依舊是很有耐心的樣子。
莊斐然不僅扯起唇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意。
一麵要對她的孩子負責,一麵又對陶婉兒的悲慘身世負責。
他這樣一個男人,哪來的俠骨柔情?
莊斐然本想躲開他,其實昨天上李慕白的車就是為了躲開他,可是此刻,她忽然覺得如果不出麵,是不是顯得她很窩囊?
莊斐然從藏身的門後走出,對著陶婉兒和唐司燁走過去:“婉兒……你精神病好了?”
精神病?
“你胡說!司燁,撕了她的嘴!”陶婉兒聽到別人叫她精神病,立刻渾身顫抖,而定睛一看,那個迎麵走來的人竟然是莊斐然,立刻瞳孔睜大,激動地不成樣子:“莊斐然!”
唐司燁也看到莊斐然,臉上都是詫異。
不過想到昨天她上了李慕白的車,背影那樣決絕,便覺得心底一股無名之火。不過他這人就這樣,越是生氣,表麵越漫不經心。
“婉兒……”他扶住陶婉兒,免得陶婉兒激動之下衝上去打人。
可是陶婉兒不知道哪裏來的力氣,竟然掙脫他的禁製,衝到莊斐然跟前,伸出手,就要給她一巴掌:“別以為我不報警,你就能逍遙法外,警察又怎樣,殺人犯法就可以不負責麼?你這個殺人犯!”
莊斐然一把握住陶婉兒的手腕,她的手腕真細,忽然之間,她覺得陶婉兒很可憐,自己的怒氣也消弭散去了:“我不是殺人犯。你誤會了。”
莊斐然甩開陶婉兒,她身子那樣輕,一下子跌倒在唐司燁身上。
或許是被莊斐然這一推給嚇著了,陶婉兒不再吭聲,隻是麵紗後麵的眼睛通紅,充滿了仇恨,像極了一個躍躍欲試的野貓,似乎莊斐然稍不注意,她就會撲上來。
唐司燁牢牢握住陶婉兒的手腕,將她交給身後匆匆趕來的周遷:“先送婉兒去醫生那兒。我過會兒上去。”
周遷帶著陶婉兒先上樓,陶婉兒這會兒倒是沒再鬧,乖乖上去了。臨進門前,她回過頭,麵紗後的眼睛黑漆漆的,落在莊斐然身上,透著莫名的寒意。
莊斐然打了個激靈。
唐司燁問:“你在這兒做什麼?”
莊斐然摸了摸肚子:“產檢。”
一瞬間,她嘲諷地勾起唇角,轉身便走,而唐司燁的神情瞬間虛弱下去。
“你現在去哪?”他在她身後,語氣有些焦躁。
莊斐然道:“回家。”
唐司燁拿起手機,給周遷撥了個電話:“看完醫生,你帶婉兒先回去。我有事不陪著了。”
掛掉手機,他扯起莊斐然的胳膊:“我跟你一起回去。”
“一起回?”莊斐然甩開他胳膊:“我回我自己家,唐大少爺又是回哪裏?咱們可不同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