脖子一涼,他溫涼的手在她細膩的脖頸皮膚滑過,故意似的還停留了兩秒。這可是赤-裸-裸的調戲啊。
斐然隻覺得被他占了便宜,頓時臉色發白,猛地站了起來。
李慕白卻不動聲色地摟著她的腰,笑嘻嘻對周圍人道:“嗬,你們今晚熏得什麼香,把她都熏累了。”眾人笑,起哄道:“當然是迷香啊,李少爺你還不趕緊抱著美人去樓上?”
李慕白卻溫柔地看斐然,狹長鳳眼亮晶晶如同寒夜璀璨的星辰:“累了吧?累了就去樓上休息,這個房子是我的。安全的緊。”又轉頭對旁邊的傭人道:“送莊小姐去樓上休息。”
斐然生氣,抿著嘴不吭聲任由傭人帶著她上了樓,一邊走一邊想,今天大概自己是入了狼窩了。
樓上房間卻跟樓下金碧輝煌不一樣。一律是純白色調,窗簾很有地中海風情,窗台上擺放著一盆色澤明豔的黃色雛菊,白色床單的大床旁邊掛著李慕白在波士頓大學建築係畢業照,黑色的碩士服,斐然這才知道,他李慕白在馬來西亞偽造的身份還不簡單,竟然是個名校海歸。
一件波西米亞風格的暗紅色針織長裙掛在室內小沙發的扶手上。斐然對這件衣服產生了興趣,正細看,傭人提醒道:“小姐,這是少爺的房間。”
斐然冷冷瞥了眼那扶手上的長裙,李慕白難道還有別的女人。上一個女人留下的長裙還在這裏擺著,他就把她招了進來。
不過,斐然今天實在太累。
巡邏路上竟然碰到唐司燁,可是她還沒做好跟他談判的準備。
她害怕知道真相,特別是他口裏的真相。
就這麼瞎想著,竟然歪在沙發上睡著了。
第二天醒過來,斐然發現自己睡在李慕白那張純白色床單的床上,身上多了件衣服,是一件皮草夾克,帶著淡淡的煙草氣味,是李慕白的衣服。
抬眼,卻發現李慕白把大床讓給了她,他自己卻四肢大張地躺在沙發上,身上穿著白色襯衫,腿上還套著打獵穿的長筒皮靴。金絲邊眼鏡放在茶幾上,幾縷陽光透過窗簾照射進來,在眼鏡邊沿暈染一片金黃的光芒。
此刻的氛圍很靜謐安然,幹淨一如躺在沙發上的男人。
男人沒有帶眼鏡,俊朗的眉眼細致地呈現在斐然麵前,斐然不由看呆了。沒有帶眼鏡的李慕白臉上英俊過了分,眉宇斜飛,正是滿含傲骨的眉,一雙鳳眼眼窩深邃,平添了男人幾分冷冽和霸氣,跟他戴眼鏡有點儒雅文質彬彬的形象有些不一樣。
斐然坐在床上,身上攏著他的衣服,對著他的俊臉不由看呆了。他如果不戴眼鏡,肯定更帥。
就在這時候,李慕白眼皮動了動,醒了。斐然呼吸一滯,不過終究沒有撤開目光。他是近視眼,肯定看不到她赤裸裸的目光。
斐然把李慕白看了個夠,這才滿意地扭過臉去,忽然,李慕白笑著道:“我是不是很帥?”
“還行吧,是挺帥。”斐然的回答很大方。工作單位經常有男同事開玩笑時,就這麼臭屁地褒揚自己,斐然回答很順嘴。沒想到這次是李慕白問她,等她反應過來,就目瞪口呆,窘得要死。
他笑嘻嘻地走過來,微微彎腰,俯視著斐然,一本正經地說:“其實我不是近視眼。我知道你看我很久了。”
啊?不是近視眼?這人真是壞透了。哪有戴假眼鏡騙人的啊。斐然頭垂的更低,臉已經窘迫發紅,實在是不能見人。
“你梳洗下,等會兒送你上班。”李慕白早看到斐然紅撲撲的臉,笑了一聲,轉身走出去。一邊走一邊懶洋洋伸了個攔腰。雙臂伸開,露出瘦健的腰,那完全是衣服架子一樣的身材啊。
斐然覺得他把她從唐司燁那裏解救出來,也算是她的救命恩人,就想幫他做點事情,於是就勤勞地把疊好被子,整理衣櫥,把那件波西米亞風格的裙子也疊起來放進衣櫥。
做好一切,她開門下樓。昨夜來的客人一概散的幹幹淨淨,隻有李慕白牽著一條德國牧羊犬,正背對斐然,迎著太陽光,眯著眼站在白色地毯上。李慕白一頭黑發幹淨利落,長腿長皮靴,狗狗也是英挺的小帥狗一枚。
一人一狗都維持著悠閑紳士的優雅樣子,臉朝門外,側影看起來很和諧,很靜謐,都很帥。
忽然,德牧尖尖的耳朵極為靈敏地轉了個圈,對著斐然橫眉冷對,汪!忽然叫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