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 白鷺少擎(1 / 2)

莊斐然要麼躺在床上做著噩夢,要麼光著腳在地板上不安地走來走去。門外一旦有風吹草動,她就以為是唐司燁來了,慌忙跑過去開門,卻發現空無一人。 小靜也擔心她,四處打聽,四處走動,這才知道唐司燁被剝奪了取保候審,被暫時關在城南監獄審問。

她突然想到以前爸爸當年失蹤的情景。突然就感覺很害怕,就像掉進了鯊口裏,被一口一口地吞噬,嚼爛。她蹲在門口,無聲地哭了 ……

她怕,她恐懼,她不安。 她在擔心唐司燁的安危。 這麼多年了,即使養條小狗也是有感情的吧。直到這個時候,她才發現唐司燁在自己心裏地位有多高。

她想抽煙,拿起煙剛放到嘴裏,就猛地想起自己腹中有個寶寶,就把煙掐滅了。

就這樣惶惶不可終日。

斐然管不得別的了,她找了鍾鵬的關係,去了城南監獄。

高立的圍牆,刷白的牆壁,牆壁上印著紅色的幾個大字,斐然眼睛模糊,腦子混亂,也看不清牆上寫著什麼標語,隻是感覺空前強大的壓力撲麵而來,快要把她壓趴下。

在狹小的接待室等的時候腿腳幾乎是顫抖著的。她好怕最後等來的不是唐司燁,而是唐司燁的一堆淩亂的衣物……

“斐然!” 猛然抬頭,就看到唐司燁正站在桌子對麵。襯衫扣子開著,一身淩亂頹唐,下巴生出堅硬的胡茬,亂七八糟的。

她手捂著嘴巴,輕輕地抽噎。 細密的嗚咽聲充斥著整個房間。

“在為我哭?”唐司燁聲音絲絲顫抖,想過來抱住她,然而按照規定,這是不允許的。於是,兩人便坐在桌子兩端。唐司燁看起來精神很好。

“別擔心。”唐司燁安慰她,最後好像不是她來探視他,倒像是他給她打安定針了。

“李慕白幹的吧?”過了好半天,斐然才想起問他怎麼回事。

“不是,是喬之函幕後操縱。她隻是想給我個教訓,過不多久就放手,我就可以回去了。”唐司燁微微一笑,好像自己不是處在監獄裏:“沒什麼好擔心的,別哭了,再哭就成腫眼泡了,成小豬了。”

“我才不是為你哭。”莊斐然聽到喬之函的名字,心底不安:“我們究竟得罪了多少人,為什麼那些人都恨不得我們兩個去死?”

“斐然。”唐司燁看了她半晌,道:“我們結婚吧。”

獄警發出一聲輕笑,這個男人竟然在監獄裏求婚。 斐然聽到自己心撲地一聲,跳了一下。 難以置信地望著他。他不是不願意離婚娶她的麼?他不是放不開陶婉兒麼?

“我出去就離婚。”唐司燁承諾著,一個男人的承諾,他認為真的很重要:“然後,我們結婚,好不好?”

斐然並不覺得這有什麼值得驚喜的。

她心底的驚喜少於震驚,腦中忽然閃過喬之函精明鋒利的麵容,心底便開始退縮。她不管多麼堅強果敢,都有些怕那個女人。

那個女人喜歡唐司燁,而且近乎變態的執拗,不害怕她才怪。

她眼睛躲閃著他的視線,再不敢再看他。 這就是他們之間的症結所在。沒有一點辦法。斐然心底很亂,就像是一池水,被忽如起來的一陣春風,吹皺了……然後又被莫名的力量揉得皺巴巴的。

唐司燁沒有再說話,斐然離開的時候,他突然衝過來,緊緊地握了一下她的手。緊接著他被獄警拉開。他對她擺了擺手:“乖乖等我。”

斐然聽到自己嘴裏發出一個“嗯”,剛一發出口便趕緊閉上嘴巴。隻覺得這不是自己的聲音。自己怎麼可能答應等他。

……

從監獄探望唐司燁回來,莊斐然開始坐在電話機前發怔。她想救唐司燁。問過鍾鵬,鍾鵬說唐司燁的事情很棘手,他似乎得罪了上頭什麼人物。而唐司燁的父母比莊斐然還要有耐心,並沒有四處活動營救兒子。

或許真像唐司燁所說,他得罪了喬之函所在的喬家,所以喬家要給唐司燁一個教訓,說不定過一段時間便出來了。而為了避免刺激勢力龐大的喬家,唐家業未立即出麵救唐司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