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司燁一直處在震驚中,走到車前,他才恍然醒悟,猛然抽出手:“莊斐然!誰讓你這麼幹?!”
為他辭職,他值得麼?
莊斐然卻指了指車門:“先別討論這件事了,我想去療養院。”
療養院裏麵有已經和他領了證的陶婉兒。
骨肉親情和身家利益比起來,自然前者更重要。既然她的名譽全毀於李慕白,那就讓李慕白得償所願吧。這工作和這個名譽,她都不要了。
她不想考慮自己的事情了。因為這件事是她和李慕白之間的博弈,連唐司燁都是受害者。
她想到李慕白的陰謀和逼迫她跟他去馬來西亞的打算便覺得頭昏腦漲,索性不想。不過,她既然回國了,沒有理由不處理陶婉兒的事情。
如果不是一直認為她是害了陶婉兒的罪魁禍首,唐司燁不會對她那麼冷淡。
她一定要證明自己的清白。
提到陶婉兒,唐司燁忽然沉默了,然後他一聲不吭地從車頭繞到駕駛座坐下。
“是你自己要去看她,不是我強迫你。”他冷淡地說。
莊斐然點頭:“我知道。我也想問出她事故的真相,否則某人一直會把我當凶手。”
唐司燁臉色暗沉,“的確,你的清白需要你自己親自證明。”
說話間,莊斐然打開副駕駛倉坐進去。
他們一起來到療養院,可是陶婉兒情況並不好。
莊斐然隔著病房玻璃窗,正看到陶婉兒毫無意識地躺在病床上,像是個植物人。因為重度燒傷做了修複手術後還未拆線,她渾身更是包裹著白布。
莊斐然承認自己被這一幕震撼了,好像當年小靜被人潑了汽油一樣讓她心痛,震驚。
她目光停留在陶婉兒身上久久不去,手指緊緊按著窗玻璃,按得指節發白。如果讓她抓到把她兩個妹妹害得如此慘的混蛋,一定將他/她大卸八塊。
“看到她這個樣子,你心痛了?”唐司燁幽幽在她身後說道:“如此年輕的生命卻遭遇這樣的不測,如果你是我,恐怕也會不冷靜……”他的聲音多了一絲歉意:“對不起,我不該綁架你……”
莊斐然驚訝地轉過頭,他竟然道歉了?
他繼續道:“忘了在莫斯科發生的任何事吧。”話畢,他轉身當先走出去。
忘了?
莫斯科郊外的晚上,他們同床共枕,這件事是可以從記憶中抹去的麼?
莊斐然歎口氣,其實,她倒是希望能抹去。
如果不是李慕白非要用這件事情將唐司燁陷入牢獄之災,反複地提起,她一定會忘了的。
唐司燁剛出醫院便接到了家裏的電話,周夢影勒令他迅速回家。不過他還是將莊斐然送到她家門口。
“司燁,”下車前,莊斐然終於鼓起勇氣,問了心底最想問的話:“是不是因為莫斯科那晚我留了證據,而且送到了警局告發你,你討厭我,所以對我很疏離?”
唐司燁搖頭:“都是李慕白跟我的過節罷了。都是小事。”
唐司燁竟然知道是李慕白幕後搗鬼。他們倆人之間擦出的火藥味難道是因為她麼?
“既然不是因為這場官司,那麼我知道了,你對我這麼疏離是因為婉兒?”
“就當是吧。”唐司燁下巴指了指車門:“怎麼?想跟我徹底談一夜?還不下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