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為什麼明明和李慕白說好打傷他或者打死他,然後跟李慕白的人逃跑,可是為什麼最後卻又出手救他?
當時他沒有武器,如果不是她出手,他或許真會栽在那個突然闖入餐廳的殺手手上。
想了半夜,非但沒把那個女人從腦子中趕跑,反而生出一抹強烈的感覺。
這種感覺就好像當年她第一次提離婚,他胸中忽然燃燒起的想將她蹂躪的怒火,又像是昨天晚上他不願意碰那俄羅斯女人,對斐然的身體產生了一種極大的渴求。
本以為離婚後,他身邊不乏陶婉兒這樣的乖巧女人,會逐漸忘記上一段婚姻的不快。會把對那個女人的喜歡收回來,傾注到陶婉兒身上。
他的確如此努力地做了,甚至答應陶婉兒結婚。
可是為什麼……獨獨對莊斐然,他總是難以割舍,總是產生感覺?
胡思亂想的,唐司燁有些懊惱,打開CD,輕搖滾的音樂頓時響起來。
他聽著音樂坐在陽台的躺椅上,雙腿翹到欄杆上。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在躺椅上睡著了,半夜,有細密的雨聲把他吵醒,翹在陽台欄杆上的腿褲子都淋濕了。他低低咒罵了聲晦氣,收回腿,從椅子上站起來。
室內CD停止運作,音樂聲沒有了。一切都變得很安靜。他討厭這樣的安靜,讓他覺得自己就像是一個孤家寡人。
他站在陽台上,再看向草坪,那個女人依舊站在草坪上,雨水淋濕了她的長頭發,濕淋淋的頭發貼在頭皮和臉上,顯得她五官略微難看,她垂著頭,垂著手,有些倔強地站著,一副不服輸的樣子。
白色的睡裙濕淋淋地熨帖在她發育完好的修長身體上,勾勒出一個完美的曲線。
唐司燁忽然腦中浮現出她沐浴後穿著吊帶蕾絲睡衣,躺在天鵝絨床上,露出香肩的樣子。
他搖了搖頭,很快滅掉自己腦中這個香豔的想法。隻覺得自己自從重新占有了她,就開始食髓知味,入了魔障了。總是對她產生奇怪的欲望。
再次搖了搖頭,他再次向莊斐然看去。而那個站立的白色身影已經不見了。
他往前走了一步,伸長脖子看去,雨滴都打在他頭發上,他渾然不覺。
她去哪裏了。那死丫頭,竟敢跑?
可是當他看到那個埋在草叢之間的柔軟身體時,他的心開始慌亂。斐然暈倒在地,身體被一大堆草掩蓋著,就好像被掩蓋在了墳墓裏。
這樣的斐然看起來那麼可憐。
唐司燁重重拍了下欄杆,眼睛幾乎燒紅了,大喊:“來人。把莊小姐抱上來。”
他是想罰莊斐然,懲罰她明明早跟李慕白搭上線,卻在最後關頭告訴他,害得他被打了個措手不及。
但是他也感激她能最終救了他,說出真相。
他不想莊斐然暈倒,他想看到活蹦亂跳的斐然,一直譏誚地嘲諷他不會關心別人的斐然,不想看到一個死氣沉沉病秧子的斐然。
他不相信她會暈倒,她向來精神力和生命力都很旺盛。她多年在警校訓練,身體素質也過硬。
可是,她真的暈倒了。
他覺得生氣,也覺得內疚,認為自己不該下雨天還罰她站草坪,可是他不承認他會心疼……
斐然不僅暈倒了,而且大病一場。發著高燒,好幾天都不退。唐司燁本來來莫斯科有自己的事情,可是他什麼都不想做,隻想在家,看著那個女人。他忽然後知後覺意識到,他們的婚姻早已經過去了,可是他隻有現在才盡到了一個丈夫的責任。
她會在昏迷的時候喃喃地喊他的名字,“司燁,別丟下我……”
被人需要的感覺是如此美妙。他有點貪戀她的夢囈了。
“斐然,你再喊一聲,我喜歡聽你叫我。”他發自真心地引導莊斐然喊他,那依賴的口吻喊著他,讓他覺得特別幸福。
可是,她忽然就安靜下來。臉色蒼白,紅潤的嘴唇也發白。
他一手拿著雜誌,卻看不下去,他側過俊臉,端詳著斐然的容顏,指著她的臉說:“如果你不那麼倔強,就好了。”
“冷……”莊斐然在床上翻了個身,依舊喃喃地喊冷。忽然她聲音拔高:“不要,不要,我害怕……疼,我是斐然,不是別的人,你認錯人了……”胳膊腿亂撲騰,便把被子蹬開。
斐然隻穿著吊帶的內衣和小褲褲,曼妙的身體立刻曝露在唐司燁眼前。他呼吸一滯,想起了那晚他吻了她,重溫舊夢的感覺還真是美妙,他胸膛竄出幾團火苗,渾身也發熱發燙。此刻的他心裏忽然生出一個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