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司燁看到唐少擎,難道不會惱怒?
他畢竟是個血氣方剛的男人,又性格傲嬌,霸氣十足。
唐少擎大落落靠在電梯牆上,搖頭:“他態度很好,好像一點都不在乎我和你的事情了。”
“……原來他已經不在乎了……”這樣給他戴綠帽的侮辱都能平淡對待,說明他真的不在乎她了。
看來無論如何,她都沒辦法再讓他的情緒為她有所變化,即便是惱怒。
他那樣驕傲的人,根本不屑與跟他看不起的男人爭奪他看不起的女人。
而唐少擎和她莊斐然,必定已經成為他看不上的人,所以可以無所謂他們如何偷情。
這樣其實也很好,既然她不是撩動他心的那抹駘蕩春風,她就可以了無牽掛地去馬來西亞了。
“斐然,到了。”唐少擎推開門,莊斐然看向會議室。
他們似乎來早了,盧桐還未到。而唐司燁早已經到來。此刻,正坐在大班桌邊,一身矜貴冷漠。
可是她眼珠子頓時睜大。這個男人身邊怎麼多了一個女人?
喬之函?
喬之函臉上掛著明豔的笑容。
挑釁十足。
莊斐然頓時覺得受傷。他們明明說好的,他來送她,可是他怎麼能帶著另外一個女人來送別?
他是為了送別呢,還是為了展示他強大的男性魅力。
他要證明什麼?證明他隻要伸伸手指頭,她同母異父的妹妹便爬上他的床,想方設法跟他結婚?撒一把金錢,她同父異母的妹妹小靜便一口一個姐夫,處處維護他?隻要是她的至親,他全都能策反?他隻要一個眼神,那個黑道女鳳凰便巴巴地伴隨他左右?
他拉來喬之函的目的,難道就是如此?
莊斐然低垂下眼簾,掩飾了眼底的受傷,深呼吸一口氣,又是淡然好脾氣的樣子,從容地走進會議室。
“司燁,謝謝你能來做見證人,也謝謝你能為我送行。”落座後,莊斐然臉上的表情假的不能再假,隻有她自己知道,自己拳頭放在大腿上,緊緊握成一團,恨不得劈頭蓋臉扇那個男人一巴掌。
過去的憤怒又泛上來。昨天的講和好像隻是一場夢。
看來,即便她去馬來西亞,也不會帶著什麼好心情了。
“斐然……你行李都整理好了麼?”唐少擎在她身邊坐下,將椅子往她旁邊拉了拉,離她更近了點,方便他伸出手,覆蓋住了她緊緊攥起的拳頭。
他大掌覆蓋住斐然拳頭的力道很輕,但是他手心溫暖,莊斐然不禁就放鬆了手,任他這麼握著。
他不同於李慕白的強勢霸道。他握著她的手,隻是為了紓解她的情緒,讓她更從容更放鬆。
斐然有些感激地看著唐少擎,態度格外親密:“行李已經送到機場了。放心,不會耽誤上飛機的。”
唐少擎道:“恩,你回去好好訓練,我有空便飛去大馬看你。”
“少擎,你對我真好。”斐然聲音多了一絲嬌寵,充滿了女性的柔軟魅力。
唐司燁睇著他們兩人,目光落在他們緊緊扣在一起的手指上,眼底倏然劃過一抹淩厲,不過他很快驕傲地移開了視線,依舊是波瀾不驚,淡漠如水的樣子。
就在這時,盧桐推開了會議室的門:“讓大家久等了。”
他的助手拿著一疊文件,盧桐將文件攤開,一份推到莊斐然麵前,一份推給唐司燁:“請大家看下文件內容。上麵是財產轉讓書。斐然在轉讓人那一欄簽字。唐先生作為見證人和陶婉兒的財產監護人,在見證人和監護人那兩欄簽上您的名字。”
盧桐有條不紊地說完,示意助手將鋼筆給斐然和唐司燁。
斐然毫不猶豫地簽上了自己名字。
唐司燁拿起鋼筆,卻沒有立刻簽字。
如果簽字,莊斐然便徹底擺脫陶婉兒,也等於徹底擺脫他了。
下一刻,他忽然將鋼筆甩到一邊:“我認為不妥。”
斐然失笑:“有什麼不妥?這筆錢是按照繼承法,我從我媽媽那裏繼承來的,我把這筆錢轉讓給陶婉兒,有什麼錯?”
唐司燁道:“我既然決定照顧婉兒,自然會負擔她所有的醫療費和生活費。你這筆錢,我不想接受。我想,婉兒也不想接受。”話畢,他站起來,起身要走。
“唐司燁!我們昨天在電話裏說好的。”莊斐然真的是又氣又怒。
“對不起。”唐司燁冷漠道:“每次聽你的電話,都覺得你很好,可是每次見你,我便覺得厭煩。現在我看你不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