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先生讓我們護送您回家。”領頭的一個男人,如同黑幫一樣的裝扮,一把搶過莊斐然的包:“走吧,莊小姐。”
他搶走她包的時候,莊斐然便知道,那個男人忘記拿錄音帶,這時候便派人來搶奪了。
她一個人,無論如何都對抗不了這麼多人高馬大的男人。
任他們把包搶去,她沉默著,臉上始終掛著一抹譏誚的苦笑:“你們送我回家是假,拿東西是真吧。”
“莊小姐,既然您是個明白人,就不要做無所謂的抵抗了。”話畢,便搜起她的包來。
莊斐然勢單力薄地站在那裏,從未想過會有一天,唐司燁會派人如此欺辱她。
男人在她包裏搜了半天,搜出來兩部手機,一部是陶婉兒的,一部是莊斐然的。所謂的錄音筆,並沒找到。
“你是用手機錄音的吧。”男人很聰明,很快反應過來,然後拿起手機,在莊斐然麵前晃了晃。莊斐然冷笑一聲,轉過臉去。做狗腿子的,倒聰明。
見莊斐然不合作,男人便打開手機,找出播放軟件,一個個地播放手機錄音音頻。莊斐然心想著,千萬別被他找到了。可惜……那男人用耳機聽了幾個音頻後,終於還是找到了陶婉兒說話的錄音。
男人臉上多了一絲喜色:“我們先把這個手機拿走了。至於什麼時候還給您,還要聽唐先生吩咐。”黑幫氣息十足的幾個家夥就這樣拿走了莊斐然的手機。
莊斐然從衣兜裏拿出一張工作證,扔給男人,厭惡道:“交給姓唐的。這是他未婚妻的工作證。”
“莊小姐,謝謝。”他們禮貌地收好陶婉兒的東西,禮貌地告辭。
搶奪東西的人走後,路上再度變得安靜起來,仿佛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莊斐然臉上都是衰敗之色。
滿心的委屈和不甘心,唐司燁不分青紅皂白,便維護起陶婉兒,等於徹底辜負了她。
她對他,連最後一點期待都煙消雲散了。
她隻是覺得失望,甚至多了一絲憤恨。
他明知道沈美鳳的死跟陶家有關,卻還是不允許她去查陶家。他如此輕慢她,大概因為不在乎她。
怪誰呢?隻怪她不那麼優秀,也不知道哄著他,以至於不僅以慘淡離婚收場,更沒有做到好聚好散,連查下母親去世的真相,都被他鐵血阻止了。
她是不是還應該慶幸,他並沒親自搶奪她的手機,算是給她一點麵子。否則她一定會因此備感侮辱,甚至會發瘋的。
上樓的時候,莊斐然心道不好,因為每天李慕白都會給她發短信或者打電話,可是現在手機被唐司燁派人搶走,李慕白找不到她,一定會擔心。
……
“大少,這是錄音的手機。”手下把手機雙手放在桌上。把陶婉兒的工作證和手機一並放在桌上。
唐司燁翹腿而坐,遠遠看了眼手機,陶婉兒的手機是白色的蘋果6,點綴著各色水晶,十分卡哇伊。而莊斐然當做錄音筆的手機則是很普通的諾基亞,已經停產的古董機。那女人向來節儉,從他認識她的時候,她便用這個手機,原來一直從未換過。
他伸手拿過手機,按了播放鍵,手機響起陶婉兒的聲音:“怪不得媽媽會吸毒……我親眼看到她偷偷和一個像是黑社會一樣男人見麵……她吸毒……”
他皺了皺眉,然後按了刪除鍵。不過兩秒鍾,這段證據便被銷毀了。
從此,莊斐然沒有任何證據指正她媽吸毒,更沒有理由申請屍檢,追查到陶安雲頭上。
不過陶婉兒轉賬太明顯,恐怕這個證據不是那麼好消除的,或許隻能找銀行內部處理了。不過銀行也不是他唐家能控製的。
總之很棘手。
他下巴指了指桌上陶婉兒的手機:“把手機和工作證送到陶家。告訴婉兒,我今天不陪她了。明天直接去殯儀館送她媽媽入殯。”
“是,大少。”手下拿著陶婉兒的手機和工作證離開。
唐司燁手心把玩著那個黑舊的諾基亞手機,心想著如何把這個手機和那張支票一起給莊斐然。
他需要親自送過去麼?
手機是她的,她自然會收下。而支票她已經拒絕過一次,他再給她一次恐怕還是會被拒絕。那無異於打他自己的臉。
其實他沒必要親自送,可是他剛才下意識的,也並沒讓手下代勞。
他覺得有些煩躁,將手機一把扔到咖啡桌上。
就在這時,手機丁玲一聲,發出一陣短訊聲,屏幕也閃了閃。
原來有人發來了短信。唐司燁拿起手機,漫不經心看過去,卻看到手機屏幕閃動著三個字:李慕白。
忽然之間,他感覺整個人都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