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他還是一個大學生的時候,他便知道了李慕白的存在。
他的初戀便為了李慕白而永遠離開了他。
他到現在都不明白,那個女人究竟愛沒愛過他。
感覺到唐司燁的異常反應,陶婉兒有些慌亂,抓住唐司燁的胳膊,小聲問:“怎麼了呀?你好像有點激動。是因為李慕白麼?”
唐司燁目光緊隨李慕白,直到李慕白進入病房,並關上了門,他依舊久久盯住門,眼睛漆黑如墨。
轉眼看到盧桐還在旁邊,唐司燁問:“他們什麼時候認識的?”
盧桐嘲弄地看著唐司燁,心想斐然和慕白什麼時候認識,關他這個前夫什麼事,他不珍惜斐然,難道還不允許珍惜斐然的男人去接觸斐然麼?
“很早了吧。”
很早了?唐司燁神情越發地冷沉了。
盧桐隻覺得唐司燁神色不對,看了看手表,道:“既然李慕白來了,我們不用陪著斐然了,咱們都離開吧。”
陶婉兒察覺到唐司燁突然變化的情緒大概是因為莊斐然,心底生出一抹不安來,她慌忙捂著頭:“我頭暈,司燁哥,我們回去好麼?”
唐司燁看了看陶婉兒,又看了看病房門,眉峰蹙起,半晌道:“好,我先送你回家。”
……
斐然躺在病床上,歪著腦袋,柔弱蒼白的樣子,其實她已經醒了,可是卻覺得累和困頓,便歪著頭,不想睜開眼睛。
李慕白走過去,站在床邊看了她好半天,然後拉了一張椅子坐下。
她察覺到他的存在,卻依舊閉著眼。他自然也沒喊醒她。
失去母親的痛楚他在很小的時候便經曆過,那種刻骨銘心的痛,他如今想起來還心有餘悸。所以他能理解斐然的痛苦。
他多想把她的痛苦轉嫁到自己身上,可是他知道,此刻的自己還不被這個女人信任,所以他隻能默默地陪著她,感受她的痛苦,感受她的悲傷。
莊斐然靜靜地躺著,她知道這個男人陪著她。
可是她隻想一個人默默地難過,不想讓人陪。
她和他非親非故的,他為什麼一定要陪著她呢。
她終於決定先開口,便睜開眼睛,聲音沙啞著道:“慕白,謝謝你陪我。現在我心底很難受,想一個人靜一靜……”
她已經說得很明顯了,她想一個人靜一靜。
可是李慕白卻沒有走的意思,他翹起腿,道:“剛才我拿到了你母親的屍檢報告。”
莊斐然哭得紅腫的眼睛驀地睜大,“有什麼問題麼?”
李慕白平靜地道:“你母親有心髒病史?”
莊斐然搖搖頭:“沒有。”
李慕白道:“可是她死於心髒衰竭,除非藥物攝入過量,否則你媽身體好好地,年齡也不大,怎麼會心髒衰竭?”
“你是說……有人故意害她?”不知道怎麼,第一個想到的竟然是陶安雲害死母親。莊斐然心底一沉,忽然不敢想下去。
李慕白搖搖頭,道:“在馬來西亞我的莊園裏,生產過一種類似罌粟的毒品……食用者會上癮,這種東西能致使心髒功能衰竭,但是尿液等檢查手段卻檢查不出來……我猜,你媽她有吸毒史……”
莊斐然難以置信,痛苦地搖頭:“我不相信……我從沒見過她吸毒……”
李慕白道:“或許問下陶市長或者陶婉兒便知道了呢?”
莊斐然隻覺得渾身冷颼颼的,心中的痛苦和悔恨更是瘋狂滋長。如果她多關心沈美鳳一點,便會知道她在陶家過的怎樣了,便會知道她是不是吸毒了……當年她一大把年紀了,卻不顧一切投奔陶安雲,不可能僅僅是因為感情吧。
“慕白……”莊斐然掀開被子下了地:“我不想待在醫院了,我想查一下我媽的事情。”
李慕白伸手扶住她胳膊,他溫暖的手心觸碰到她有些瘦弱的手腕,李慕白不僅心底生出一絲憐惜,她怎麼那麼瘦?“你身體怎樣?”
莊斐然任他扶著,另一隻手摘掉了手背上的注射針頭:“我身體素質過硬,完全沒問題。隻是情緒失控,氣血攻心,便暈過去了……現在我最重要的事情是查一下我媽的事情。”
“可是據我所知,你暈厥是因為流產後遺症。今天應該是你經期吧?”
這個男人實在太細心了,莊斐然點點頭:“恩,自從流產,一來月事就很難受……這都是小事情。”
李慕白道:“這樣吧,你回家休息,你媽的事情我請私人偵探去查一下。陶安雲也快回來了,你媽入殯前,總會給你一個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