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司燁看到斐然的一刹那,眸子略微驚愕,隨即他悶哼一聲,又不斷地咳嗽:“咳……咳咳……”咳嗽聲在夜裏清冷而空茫。
“你怎麼樣?”斐然明白吸毒的人一犯病的時候就需要嗎啡,她道:“要不要我拿嗎啡注射液?”
雖然嗎啡對人身體不好,但是偶爾注射一次,應該沒問題。
唐司燁又垂下眼簾,痛苦地皺眉,不耐煩地揮了揮手。
該死的,被人看到自己的窘相和陰暗的生活,他覺得煩躁。
他以為看到他在書房給喬之函驗孕,她就會一氣之下出走。
她既然看到他和別的女人打情罵俏都不離開,難道還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目的?
斐然看他糾結痛苦的樣子覺得擔心,可是又對上他充滿厭棄的眸子,心裏更是難過。不過他如果難受死了,她肯定也吃不消。
所以,她一轉臉,上了樓。
十分鍾後,她拿著從唐司燁臥室搜出來的嗎啡針劑下了樓,奔到唐司燁身邊,強硬地拉過他一條手臂。
唐司燁怔了怔,立刻收回手臂,斐然立刻又拉住,強硬地擼他的袖管,露出胳膊上的靜脈,那針劑毫不留情地針刺下去。
等針管中的黃白色液體全部注入男人的靜脈,唐司燁的咳嗽聲也停止了,隻是額頭冒出了許多虛汗。
斐然又從浴室打了水,用濕毛巾擦了擦他的額頭,將他攙扶到臥室,送到床上,脫下他鞋子,又給他蓋上被子。
等將他伺候完畢,他老實地躺在床上休息了,她才準備退出來。可是一雙手從被子下伸出,拉住了她的手腕。
唐司燁有氣無力地問:“為什麼對我這麼好?”
斐然冷笑一聲,將他的手從她手腕上擼下,“因為我想你被嗎啡毒死。”
男人劍眉劃過一抹驚怒,這還是他認識的斐然麼?
她不是總是淡淡的,略帶譏諷的樣子麼?
憤怒似乎快要爆發卻又被他強硬壓住,半晌,他神色恢複平淡:“那就滾吧。”
斐然卻不滾,倒是拉開椅子,在他身邊坐下:“唐司燁,我要跟你談一談。”
唐司燁實在沒有力氣,傷口痛的要命,他一旦毒癮上來,便六親不認,脾氣也會變得暴躁,他有氣無力地閉著眼睛,哼了一聲:“快點說。”
“今天我幫你,不為別的,就是想讓你欠我一個人情。希望你以後可以尊重我一點,即便我們之間沒有愛情,但是也最好能做到相敬如賓,彼此給彼此一點麵子,好麼……”
斐然自顧自說著,卻被唐司燁冷冷的聲音打斷:“我已經夠給你麵子了。”
斐然實在沒有閑情逸致去關心他!看他態度並不好,不再多說:“以後我睡樓上,你睡樓下,我們井水不犯河水。結婚前你說你是幹淨的,可是你的表現太讓我失望了。我開始考慮這段結婚是不是太過草率。我後悔了。假如三個月後我們還是不能找到婚姻的意義,我們就和平分手,讓我離開。如何?”
原來這才是她的目的。
唐司燁心想著,這可是我的家,給她一半住已經對得起她了。不過他懶得跟她爭辯什麼。點了點頭,很快陷入到了幻覺裏。
一旦注射嗎啡,就會對女人有超乎尋常的渴求。可是他不想動喬之函,便讓喬之函走了,喬之函被他趕走都快哭了。
斐然依舊坐在那兒,看到唐司燁眼睛渾濁通紅,嚇了一跳。
難道他想要女人?這男人一旦泛起毒癮,打了嗎啡,就很想要女人。
“斐然……”男人倏然伸出手握住了她的手腕,這是他的妻子,兩人之間雖然是合作關係,但是她應該也有生理需要吧,不如……讓合作更深入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