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君捂著胸口鬆了一口氣,隻是眉宇還沒有舒展,“隻是這丫頭一開口竟然口吐鮮血,這是什麼病?”
大夫伸出衣角擦了擦額頭的汗珠,“老太君切莫著急,小姐怕是前幾日中過毒,方才這血應是排毒之血,老太君不必放在心上……”
老太君正無比著急,聽見這話方才放下心來,“陳大夫,給媛兒開幾幅安神的劑藥,這孩子身子一向弱。”
薛素媛聽完大夫的話後,臉上一片巨冷,那日顧雪兒口口聲聲建議自己出去遊玩,怕是早就設計好圈套,等自己往裏麵鑽,那日自己無端昏迷,原因恐怕就在那日早上她送給自己的燕窩上。隻是如果中毒的話,誰替自己解的毒?
思來想去,應是那府邸的男子。
老太君一聽這話,趕忙掀開床紗湊了過來,“媛兒,你是真真的確定沒事了嗎,怎麼無端就會中毒?”說著老太君又在抹淚。
“祖母,都是媛兒的錯,讓祖母跟著擔心了。”薛素媛隨手拿起一旁的手帕遞給了老太君,這就要替老太君去擦眼淚。
老太君當下心裏一疑,這孫女怎麼醒過來性子大變,擱在以前,莫不說薛素媛會說些讓人寬心的話,這樣遞帕子的事一準也是不會發生的,但轉念一想,興許是孫女從鬼門關走了一圈變得懂事了,便不再多想。
老太君安撫了好一會才離開,這時候萍兒笑意盈盈地走了過來,把薛素媛的被子弄了弄,掖了掖被角,“小姐可要好好休息,都怪雪兒小姐非出那餿主意把小姐弄丟了……”
此時萍兒穿著倒是很樸素,也沒有帶什麼稀奇的首飾,頭上單單隻帶了一支銀簪,模樣雖算不上什麼驚豔,但也十分清秀。作為薛素媛的丫頭,主子不受待見,下人自當也沒有什麼好的待遇。
“你伺候老太君去吧,我這裏不用人。”薛素媛冷冷說道,對於這個迫害自己的人,薛素媛恨不得現在就要她償命。
可是她不能,至少現在不能。
萍兒見狀隻好訕訕的離開,薛素媛身邊隻留下一個小丫頭,喚作百合。
再回到深宅,薛素媛第一感覺就是這府裏的水,深的很,自己絕不能像以前那樣輕信任何人。既然重新有了生命,就要好好地活下去。雖說自己是這學士府裏的嫡女,母親也隻是一個不得勢的夫人,也就依仗這老太君疼愛,才勉強活到現在,這宅邸裏別的人對自己都相當冷淡,隻是萍兒比起別人來,似乎跟自己親近不少,這才讓薛素媛錯把她當成親人。
薛素媛的身子並沒什麼大礙,隻是老太君心疼,吩咐著多休養幾日,且薛素媛重生而來,對前世的經曆一時無法忘懷,也懶得見人,便應承下來。
過了兩日,薛素媛在房間裏呆的心悶,便披了披風出了門。初春時候,外間還有些涼意,薛素媛不禁伸手緊了緊自己身上的披風。
老太君喜愛花卉,便在學士府隔了個極大的花園,種植各色花卉。春季本是百花爭豔的時候,隻是春意未濃,花園裏還是蕭瑟意濃。
繞著花園,走過一處處熟悉的場景,薛素媛的臉色愈加陰沉。:“也真不知道當初自己是怎麼想的,如此清楚的事,竟是一點看不穿。還將賤人當做姐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