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有人會背叛自己的種族,向異族的敵人金剛猿出賣自己的同胞。
“是誰?”
“不能原諒!”
“證據呢?”
憤怒、質疑像亂流一樣席卷整個空間,裏麵的人像要沸騰了一樣,從主席台上看下去,完全是一座即將爆發的火山。
懷溯存沒有答話,隻是淡定地將視線移向了主席台第一排的某個位置。
所有人都隨之調轉視線:維克多!
一時間,整個會場鴉雀無聲。
一向維持著貴族風度的維克多此刻像頭被絞殺的獅子一樣咆哮起來:“這是汙蔑!栽贓!陷害!”
部分議事會會員也跟著哄鬧起來:“懷閣下請慎言!”
這倒不是因為他們站在維克多一方,而是因為他們不敢相信在如此高層的軍官中,會出現背叛人類的叛徒。
他們甚至無法想象:這樣的事情一旦成真,流傳出去,會造成什麼樣的影響。
懷溯存微微一笑:“我有證人!”
全場再次寂然無聲。
維克多昂著脖子問:“證人在哪兒?”
懷溯存目中古井無波,或者略帶一絲悲憫看著他,沒有答話,隻是抬起右手打了個響指。
大議事會主席台旁的側門應聲而開,一名形容絕美的男子緩緩步入場中。
維克多不敢置信的指著他,喉結幾乎痙攣:“你、你、你……”
“維克多閣下,好久不見。”來人以無可挑剔的儀態行了一禮。
會場裏有些騷動,誰也沒想到懷溯存的證人竟然是轅生絕——他不是維克多的人嗎?何時,他竟反水到懷溯存一方了?
轅生絕的出現斬斷了維克多的元帥之路。
情報和肩炮的運送都是通過轅生絕之手,他的一字一詞都無異於投下萬發炮彈,他所描述的細節真實到無法質疑。
維克多想不通的是:他明明秘密地將轅生絕軟禁起來,按說他這樣一介手無縛雞之力的商人怎麼也不可能擺脫掉他的控製,但是事實卻給了他當頭一擊。
其實連懷溯存也覺得不可思議。
也許隻有花火原才清楚轅生絕絕對不止是一介商人,他擁有一股無法想象的暗流。
維克多硬著頭皮掙紮:“這個卑微的商人本就行走在人類與金剛猿之間,其他人都做不成的生意,他卻能做成。難道就沒有人懷疑嗎?說不定他本就是金剛猿或者別的什麼人派來的奸細,你們覺得他比我還可信嗎?”
這句話成功地將幾乎要爆發的火山壓了一壓。
從心底裏,大議事會的成員們還是不願意承認像維克多這樣的重量級人物會成為人類的叛徒。
轅生絕亦保持沉默:維克多與他之間隻是口頭協議(或者說口頭威脅),他手上並沒有拿住他的把柄。
這時,懷溯存的聲音再次響起:“我們且不說為什麼原本追隨於你的轅先生會站出來揭發你,既然你覺得他不可信,我就給你一個足夠可信的人——有請衛帥!”
當坐在輪椅上的衛帥被人推上主席台時,維克多的最後一絲僥幸也徹底崩碎。
他知道:他完了!
花火原激動得熱淚盈眶,在別人憤怒想要撕碎維克多的時候,她拚命地鼓著掌——為懷溯存鼓掌,站在台上的他,怎麼這麼帥呢!
當維克多被扔了無數的皮鞋,由士兵狠狠押下以後,人們依然情緒翻湧,好半天也無法平複。
經常與維克多共進退的第三軍團軍團長馬克西姆也被人懷疑上,現場紛紛要求審核馬克西姆是否有人奸的嫌疑。
這時,卻有人匆匆趕上主席台,在懷溯存耳邊低聲說了幾句。
懷溯存略一沉吟,示意眾人安靜:“馬克西姆的事情,如果大家信任我,就交由我來處理吧。我不會放過任何一個人奸,但也不願意冤枉任何一個無辜者。”
台下有人不服氣:“懷閣下是否有意放過馬克西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