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殿內中,玉手輕彈,古箏聲響,樂聲緩緩流動,帶著幾分柔和,人不自覺的就陷入了樂聲中,就在人還沉浸在樂聲中無法自拔時,一對鳳凰突然到訪,鳳鳴響徹整個大殿。
莫己醒了,望著那一雙鳳凰,笑靨如花,不由得拍手。
“不愧是鳳鳴曲和骨笛,不錯,你這個禮本宮收下了,想要什麼,你便說吧。”
姬涼將古箏小心擱置一旁,低眸。
“臣隻要自家父親平安。”
莫己擺擺手,仆從便帶著姬涼轉身離開了。
莫己命人鳳鳴曲同著骨笛收起來,這次便饒了那姬存和姬涼,下次,他們可不一定有這等好運。
……
姬涼同姬存回到候府後,夫人看到姬存的第一眼就哭了,看著那雙血跡斑駁的手臂,沒有了手,夫人委實傷心了。
“侯爺,你這手……”
“無妨,左右往後我不用處理事情了,一切都麻煩夫人照顧了。”
在獄中那一日,侯爺想了很多,後來才發覺,能活下來,已經算是不錯了。
一雙手丟了,他也沒什麼好抱怨的。
隻是,可惜了……
“聽姬涼說,夫人將嶽父嶽母給你的鳳鳴曲和骨笛送出去了?”
欸,那鳳鳴曲同骨笛於夫人意味著什麼,姬存不是不知道。
“無妨,隻要我們一家人平平安安的,那鳳鳴曲和骨笛丟了就丟了,沒什麼重要的。”
姬涼見父親和阿娘敘舊敘的歡快,也不便打擾,就同阿薑去找薑尚父了。
薑尚父依舊在竹林溪邊兒釣著魚,聽見腳步聲,也不回眸,
“回來了,一切平安?”
姬涼點頭。
“除了父親丟了雙手,一切平安。”
對此,薑尚父並未覺得驚訝,隻是望著那平靜得不起一絲波紋的溪麵。
“阿薑,我有些餓了,你去同你媽做點飯食兒送過來。”
姬涼曉得薑尚父同自己有話說,看了眼阿薑就放了牽著的手。
聽腳步聲愈發遠了,薑尚父才開口。
“這次去王城,感覺如何?”
“不好!”
看著路邊兒那層次不窮的老人和小孩兒,一個個麵黃肌瘦,哪裏是正常人應該有的樣子?
“尚父,姬涼有一事相求。”
“你想推翻商王朝?自己做王?”
尚父不回頭,說的話卻是一針見血。
是了,沒錯,姬涼想推翻商王朝,自己做王。他見不得百姓那般貧苦的模樣,他以為的生活應該是家家吃飽飯,戶戶有新衣的。
從前,他總以為商王朝很富裕,身為王城中的百姓,雖不能說富甲一方,但至少能吃上飽飯,可這一切並沒有發生在商王朝,就連他們這個小小封地都能做到的事兒,商王朝,卻做的如此不堪。
“我不想百姓再受苦了,我要推翻它,做個明君,讓百姓安居樂業。”
薑尚父放下魚竿,回眸瞧一眼姬涼,那雙蒼眸瞧著姬涼,前所未有的認真。
“這是這份很苦的差事。”
且不說能不能做一個明君,光是推翻一個王朝,前路就不曉得有多凶險,成功還好,不成功那麼麵對的,隻有屍骨無存。
“你確定要這樣做?”
“我確定。”
那三個字,鏗鏘有力,帶著無悔的決心。
“好。”
薑尚父知道,命運的齒距終於轉動了。
“既然你這般說了,作為你的尚父,我會幫助你。”
“多謝尚父。”
姬涼行一禮,突然想到什麼,有些擔憂,望著薑尚父,想要開口說些什麼,卻被打斷。
“阿薑從小的性子就倔,她的事情隻有她自己能夠做的了主。”
言下之意,尚父表達的再不清晰明了。
意思不過就一句話:我家那小丫頭的事情她自個兒決定,你要想說什麼,就找那小丫頭說去吧。
姬涼聽完這句話,立馬便不說什麼了,或許他應該省省精力,想一下該如何勸服那丫頭。
傍晚,候府內,姬涼將今日同薑尚父的話,又說道了一遍。
“你想推翻商王朝?”
侯爺將口中的飯菜咀嚼幹淨,才說話。
姬涼安靜的夾了一筷子青菜,點頭。
“父親,若非孩兒親自去了一趟王城,孩兒是不會有這種想法的,身為上位者,理應為百姓謀求福利不是嗎?”
“我兒有這誌向是不錯,可是路途凶險。”
她這個做阿娘的,不放心啊。
“阿娘,我知道您的擔憂,可若是讓孩兒看著百姓受苦而不去救,孩兒實在做不到。”
“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