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雪,別站著了,你先坐下,坐下來我再告訴你。”
見辛十總算是準備開口了,飛雪這心才回了該回的地方,可是,相較於辛十心裏的事兒,飛雪還是擔憂辛十嘴裏的燙傷。
“小姐,這是我剛從藥材鋪子裏麵買回來的燙傷藥。”
將一旁的燙傷藥粉展開。
“聽大夫說,這藥粉治燙傷是極好的,就是塗在口中會有些苦,你先忍忍,過了今晚便會好起來。”
辛十望著飛雪手中那散的跟沙似的藥粉,笑。
“我自然相信這藥粉的療效是好的。”
飛雪從來不會誆騙她,總是對她很好。
“可是,這藥粉若是塗了,我豈不是不能同你說道了?”
問了這麼久,她就不擔心她塗了藥後不告訴她?這個籍由再好不過。
飛雪拿過小木勺,舀了些許藥粉。
“飛雪說過,有些事兒小姐不願說,飛雪不會強求,飛雪隻希望小姐能夠照顧好自己,亂了心神,傷的是自己。”
她總希望自家小姐是好的,其餘的她並不在意。
“放下吧。”
辛十將窗戶放下,冷風吹得她身子有些涼。
“我有幾句話要問你,傷了這麼長時辰,少一刻也不打緊。”
“好。”
飛雪將手中的藥粉放在一旁,仔細聽著辛十的話。
“飛雪,你在普照寺後山的桃花林外待了那麼久,有沒有看到,誰進了桃花林?”
雖說她已經告知了那位陌生公子,可到底是不曉得那位公子生的如何,萬一到時候雙方到了,卻無法相識,那就煩惱了。
“除了小姐,還有人去桃花林?”
飛雪皺眉,她並不記得,桃花林有誰進去過。
“原來你也沒見著。”
這番想著,辛十這心裏又是一番失落。
“飛雪一直在桃花林外候著小姐,確實未曾見過有人進了桃花林。”
辛十眼眸中的失落,飛雪並沒有遺漏。
“小姐,莫非這桃花林,除了小姐,還有人進去過?”
“嗯。”
辛十望一眼窗欞,看著那白茫茫的一片,這才想起來,她將窗戶給合上了。
不由回眸,摘下腰間的平安符,有些怔然。
“你是知我的,我素來喜歡桃花,進了桃花林,自然是什麼都忘了,更別提方丈給我的平安符了,雖說這平安符並不是重要之物,但到底是方丈給予我的,丟了總歸不好。可我淨想著桃花了,連平安符什麼時候被我丟了都不曉得,要不是你喚我回去,我還不曉得此事呢。”
“有人撿了方丈送與小姐的平安符?”
見辛十點頭默認,飛雪不解:“這撿了就撿了,既然還給了小姐,小姐說道一聲謝謝不就好了?”
何須這般出神?還燙傷了自己。
“謝謝自然是說了的。”
辛十又想起此事兒,不由得覷了飛雪一眼。
“還不都怪你。”
這話一出,飛雪訝然,指著自個兒的鼻子有些難以置信。
“我的錯?”
怎麼可能,她可是連桃花林都未曾進去,怎麼怪起她來了?
“若不是你催的打緊,我也不至於那般匆忙,以至於這謝都沒來得及道上幾句,就匆匆拿過平安符跑出了桃花林。”
飛雪這才明白,原來自家小姐這心裏頭,懊惱的是這些事兒。
“那又何妨,隻要曉得了對方的名姓,到時候同老爺說道一聲,讓老爺幫襯著尋找,小姐自然可好好答謝人家一番。”
畢竟小姐的父親可是商朝的宰相,尋個人什麼的自然是不成問題的。
可誰又會知曉,那位陌生的公子並非泛泛之輩。
“是這般不錯,可我連那陌生公子生的如何都不知道,更別提那陌生公子姓甚名誰了。”
“那可如何是好?”
飛雪不是不明白自家小姐的性子,這要是不親自好好謝人家一番,心裏自然是愧疚的,雖說這件事兒並不大。
“可不正愁著。”
說著,辛十便是一番淺歎。原本還想著飛雪這丫頭能碰上那陌生公子,就算不曉得其名姓,但至少有一個人識著,並不尷尬,這下好了,原來那陌生的公子要比她早進桃花林。
“那小姐,臨走的時候可有說些什麼?”
“匆匆說了句,明日再見,其餘的便沒怎麼說了。”
聽辛十這番話語,飛雪倒是舒了心。
“小姐不是說了明日再見,明日咱們再去一趟普照寺後山的桃花林,不就好了?雖不知那位公子生的何種麵貌,但小姐這般容貌,估摸著那位陌生公子是識得的。”
“就你嘴甜,但願如此吧。”
不若還能如何?突然想到什麼,辛十又開口。